,不禁悲從中來。楊景修雖看不到人在背後的湯光亭,但察覺他雙手顫抖,知他心情激動,便道:“他們忌憚我的武功,用鐵鉤穿過我的琵琶骨,哼,其實我在療傷的期限內運氣動武,傷了經脈,功夫早就不如從前了,就算不死,也沒什麼用了。兄弟不必難過,我早已經不痛啦!”

湯光亭聽他說他被人穿了琵琶骨,雖然忍不住心中淒苦,仍強抑悲憤道:“是誰?”楊景修道:“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兄弟千萬不可為我多費心思。”湯光亭道:“我等不及他們作法自斃。告訴我,有誰,其中有一個是永清吧?我捉住他,慢慢折磨他,諒他也不敢不招!”楊景修聽他說話語調有異,忙道:“此事須得重長計議。”

湯光亭兀自憤恨難消,見這鐵煉既堅牢異常,一邊又鉤著楊景修的身子,不覺得怒氣沖天,霍地站起,伸出長劍,氣力灌注,說道:“大哥,我要用劍斬斷鐵煉,你信不信我?”楊景修先是一怔,隨即說道:“只管放手去幹!”湯光亭道:“好!”雙手交握劍柄,運勁於臂,大喝一聲:“去你的!”揮劍便往楊景修的肩頭斬去。他內力到處,就是尋常兵刃也能削鐵如泥,只聽得“喳”地一聲,鐵煉應聲而斷,劍鋒卻在貼近楊景修肌膚上方三分之處硬生生打住,連一根寒毛也沒碰到,這一下陽中有陰,剛柔並濟,已是天遁劍法的上乘修為。而他原本封住用來止血的穴道,經過這麼一震,鬆開了不少,鮮血又開始滲了出來。

湯光亭一股作氣,接連將困住楊景修的其餘束縛一一除去,那方遠重雖然要穴被制,全身動彈不得,但卻將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也不得不暗暗喝采,深感佩服。

這麼一來,楊景修身上便僅剩留在兩肩琵琶骨上的一小截鐵煉了。湯光亭道:“大哥放心,我認識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無論如何,一定要讓你武功盡復舊觀,活蹦亂跳。”楊景修心想:“萬回春還不算是當今最好的大夫嗎?就是他也不敢保證能讓我武功恢復舊觀吧?”但不願在這個當兒掃他的興,便道:“希望如此。”他被擒多日,早已身心俱疲,此時突獲自由,一時竟站不起身。湯光亭瞧著忍不住流淚,那快刀半劍江湖齊名,楊景修少年得志,是何等風光,這會兒竟淪落到這種地步,不禁令人鼻酸。

湯光亭尋了一件衣服幫他穿上,本欲將楊景修負在背上,但楊景修堅持要自己走,臨行之際,更向方遠重要回了自己的兵刃,湯光亭在他身上嗅到了英雄好漢的氣息,精神立時為之一振。他輕輕地喚了一聲:“大哥!”楊景修看著他正經八百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我們走吧!”

湯光亭大叫一聲:“好!”向那方遠重說道:“你們這麼折磨我大哥,我原本一個也不該饒,但剛剛既然放了你一馬,此仇便暫且擱下,不過你倒是認清楚了我的樣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一筆帳,我早晚上門來算。”說罷頭也不回地領著楊景修循著原路出去,來到門口,湯光亭想也不想地將門一腳踹開,舞動長劍,率先衝了出去。

只聽到四面八方都站著有人,亂紛紛地喊道:“在這裡了。”“他出來啦,大家留意!”“啊,他把姓楊的給救出來了!”“快進去看看方師伯怎麼了?”湯光亭眼觀四方,但覺這些無極門的弟子比他初來時,多了幾個生面孔,忽然一眼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下暗道:“糟糕,他回來了。”

只聽得那個他熟悉的人開口說道:“慢著!大家且慢動手,讓我先搞清楚,這到底事怎麼一回事?松清,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人群中閃出一人,說道:“這個弟子……弟子一直跟在師父身邊,實在不太清楚。”那人劍眉倒豎,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問你的是,你們三清劍之前所做的事!還是你已經練成三清劍了,翅膀硬了,用不著凡事都要向我說明了,是不是?”松清連忙跪地磕頭,說道:“弟子不敢,弟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