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每年一貫錢,成都府路有五百萬人口,那每年至少徵收五百萬貫錢,而去年成都府交給經略府的錢是六百萬貫,也就是說,除了抗金軍費外,別的稅賦只有百萬貫,這可能嗎?

田稅、戶稅、商稅、免役錢,更不要說官府專賣的鹽茶酒糖生鐵等等生活物資,光這些日常生活物資的專賣收入至少都要一千萬貫以上,這些錢到哪裡去了?

李延慶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或許就是曾秀麟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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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李延慶隊伍抵達了成都縣,知府曾秀麟、通判許慶微、轉運使張吉以及都指揮使洪兆年等等數十名官員出城迎接川陝經略使、晉王李延慶的到來。

曾秀麟年約六十歲左右,身材高胖,精神矍鑠,臉上隨時隨地都掛著笑容,而且很善於控制話題,從城門口到府衙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說,其他官員只是帶著一絲禮貌的笑容,沒有一個人打斷曾秀麟的話插嘴。

也由此可見曾秀麟的強勢,在成都府乃至成都府路,他都是說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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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府衙坐下,李延慶指著趙開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們陝西路轉運使趙使君,想必大家都認識吧!”

眾人臉上都露出尷尬之色,曾秀麟乾笑一聲道:“趙使君又遇伯樂,可喜可賀!”

趙開冷冷哼了一聲,“曾知府對趙某的關照,趙某一直銘刻於心。”

曾秀麟臉上的笑容終於有點掛不住了,他連忙轉開話題笑著問道:“這次李經略來成都是為了何事?”

“三件事!”

李延慶微微一笑道:“第一件事是我正常的巡視,作為川陝經略使,到現在才來巴蜀三路,已經讓我很慚愧了,這次我主要是探望大家。”

眾人紛紛笑道:“我都在說等李經略到來,一定要罰酒三杯,作為遲遲不來巴蜀的懲罰。”

李延慶笑著擺擺手,“感謝大家厚愛,若有機會,我一定會自罰三杯給大家賠罪,不過恐怕公務在身,不能飲酒,下次有機會吧!”

“李經略的第二件事情是。。。。。。。”

“第二件事是關於地方廂軍去京兆集訓一個月,大家也知道,我不太過問巴蜀政務,這也是官家的意思,讓我側重主管軍事,作為主管軍事的經略使,廂軍集訓是我今年必須搖完成的任務,成都府路有八千廂軍,怎麼樣,給其他兩路帶個頭吧!”

曾秀麟其實對軍隊訓練並不感興趣,既然李延慶承認自己只管軍不管政,這個面子曾秀麟就得給李延慶,如果自己一口回絕,恐怕下個議題就很難談下去了。

而且這次李延慶只帶著五百女兵南下,無形中便使他放鬆了警惕。

想到這,曾秀麟點點頭,對都指揮使洪兆年笑道:“既然是李經略今年要完成的任務,咱們當然要支援,洪指揮使安排一下吧!這幾天就把廂軍送去京兆府,爭取過年前回來。”

“卑職明白了,馬上就安排。”

“李延慶又笑道:“反正這幾天軍隊也要護送錢糧北上,正好就在京兆府訓練了。”

大堂上立刻鴉雀無聲,半晌,轉運使張吉才苦笑一聲道:“不瞞李經略,錢糧之事有點難啊!”

李延慶冷冷看了一眼曾秀麟,“曾知府,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了,可上半年的錢糧還沒有解送給我們,貴府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曾秀麟乾笑道:“李經略有所不知,這件事我們很為難,因為宋金議和,朝廷認為沒有必要把巴蜀的錢財全部轉運去西北,現在這件事朝廷爭論得很厲害,我們想等到有結論後再啟運。”

“我可沒有聽說過要減少錢糧,官家從未告訴過我,宋金議和就可以減少軍費,莫非曾知府收到了官家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