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箏便從房梁之上飛撲下來。

兩人交上了手,裴箏用八分力之時,兩人是平手。裴箏全力以赴之時,兩人還是平手。裴箏已知他深不可測,也不戀戰,一個飛身躍出了窗外,這才將那塊面巾用連弩射在了窗欞之上。

朱無涯一看那面巾,頓時笑了出來。

幹了壞事,被人揭穿了,還能厚著臉皮笑出來,可見此人不止武功功底深不可測,連心理素質也是槓槓的。

非常人能比。

譬如裴寶就比不了。

裴金玉那裡因著朱無涯佔據了思緒,還沒來得急告訴劉彩,裴老太太想為裴七里求娶她的事情,劉彩她娘已將建信侯夫人是如何打聽她的人品,一一道給了女兒聽。

劉彩逮了裴寶好幾天,今日終於逮住了他,將他揪到了一旁問:“你娘是什麼意思啊?”

裴寶頓時紅了臉,嘴上卻道:“什麼什麼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哩。”這是沒好意思承認,是他將心思說給了他娘聽。

這不是想著,萬一不成,還能將一切推到他孃的身上,然後他和劉彩還能做師兄妹嘛!

劉彩不信啊,說:“你少糊弄我,我娘給我哥相媳婦之前,相的是誰家的閨女,還會事先說給他聽,我就不信你娘打的什麼主意沒有事先告知給你聽。”

裴寶不敢看她的眼睛,小聲說了一句:“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做兒女的哪能去打聽這些事情。反,反正,我是從來都不打聽的。”

劉彩道:“你個笨蛋,小心你娘給你說個大麻子。”

裴寶微微一笑:“我娘才不會那麼不靠譜哩,比如說的你……不就挺好的嘛!”說完臉更紅了。

劉彩眨巴了眨巴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哩,就聽身後傳來了“噗”的一聲,緊接著就見譚中秀和代王打她和裴寶的身邊過去了。

譚中秀那個混蛋還說:“你們繼續,我們就是路過,路過,啥都沒有聽見哩。”

劉彩又眨巴眨巴眼睛,捂著臉拔腿就跑了,到雕山小築找她閨蜜去了。

裴金玉問她:“裴寶真是這樣說的?”

劉彩的臉上還掛著紅暈,點了點頭。

“那你是怎麼想的?”裴金玉又問。

“什麼怎麼想的?”劉彩開始裝暈。

“喜歡,還是不喜歡,總有個決定。”什麼事情向來都是旁觀者清,這就不耽擱看不清自己的裴金玉,條理清晰地幫劉彩分析。

只聽她又道:“裴寶人還行,是家裡的嫡幼子,優勢目前還不太明瞭,劣勢就是他娘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你娘和他娘,好像還不怎麼對盤。”

裴金玉分析的很客觀,就連家庭情形也沒忘記一一說明。

“其實那些都不重要,日子是人過的,不管嫁誰,總少不了婆媳相處這檔子事。”劉彩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蔫蔫地說道。

裴金玉下意識問了句:“難道你心裡還惦記著那個朱無涯不成?”說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凝重。

劉彩嚇了一跳,趕忙擺了擺手道:“那哪能啊,別說是你了,連我都能瞧得出他非池中物。一會兒治好了度乘大聖,一會兒又是太子的恩人,這無疑等於在兩個婆婆之間當兒媳,我爹說了越是這種兩邊遊走的人,就越是厲害的嚇人,像我這種傻乎乎的,還是別上趕著找心痛了。說的是我嫁人不嫁家世,可也不能嫁一個會連累我家的人,這是底線哩。”

“那你是……”裴金玉實在是摸不透劉彩的心。

劉彩也嘆息了一聲,道:“覺得裴寶人好,可又覺得他不夠有英雄氣概,覺得他應該像我哥哥那樣,誰招惹了他,掄起拳頭就上,可又覺得真像我哥哥那樣,實在是有夠讓人頭疼的。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金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