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你從小就喜歡做危險的事,家中院子裡那棵老槐樹,你經常爬上去,每次我見到都囑咐你母親,不要突然喊你,說不定你聽到之後會分心,反而不小心失足掉下來,我會靜靜地站在旁邊,希望萬一你掉下來,我能一把抓住你。”

“你母親說,為什麼不將那棵樹砍掉,我說那是你歡喜的東西,拿走了你會不高興,就算今日我砍掉那棵樹,明日你在外面遇到危險我還能都替你擋著?也許就是因為我不是一個嚴父,才有了今日的你。”

“我始終想著,若是有一日你在外面有了危險,就像從老槐樹上掉下來,我不能抓住你,但是我會在你受傷的時候,拉住你的手,告訴你,你做的是對的,你應該有自己的志向,不因苟安而退步,我必定要在這裡告訴你,你是對的,不要難過,不要傷悲,不要懼怕,徑直向前走,父親就在這裡握著你的手”

韓氏咬著嘴唇哭泣,楊茉也怕驚動屋子裡的父子,無聲地掉下眼淚。

擦了淚水,楊茉看向韓氏,“我再用別的法子試試。”

韓氏驚喜地看著楊茉,“楊大小姐還有辦法?”

楊茉道:“我也不能保證就能有用,我們儘量想想法子。”

韓季的過敏症狀不是太嚴重,說不定用脫敏注射法能有用。

楊茉說完走出來吩咐魏卯,“將血清和注射用的鹽水拿來。”

魏卯忙去準備。

楊茉準備用血清脫敏治療方法最後試一試,因為破傷風病的特異性,就算在現代也不能放棄用血清治療,於是就有了一套應對過敏的注射方法,正好用在韓季這樣過敏不太嚴重的人身上。

楊茉將血清用鹽水稀釋,讓魏卯仔細地稱量以便於更精確地配比,然後邊注射邊將治療過程講給魏卯和胡靈。

“因為有過敏,就要稀釋血清分四次進行注射,過程中如果病患出現臉色蒼白、氣促、全身、口唇發紫、隱疹的情形就要立即停下治療。”

給韓季治病,楊茉特意沒有讓韓老爺離開,她心裡盼著韓老爺的父子之情能夠激勵韓季。

前兩次注射都是皮下注射,然後才是肌肉注射。

屋子裡的人緊緊地盯著韓季,生怕他會出現楊大小姐說的情形,韓氏看得尤其仔細,“楊大小姐,我弟弟是不是臉色不好看?”

楊茉抬起頭來看,很肯定地向韓氏搖頭,“沒有。”

韓氏這才鬆了口氣。

最後一針打下去,基本上已經是治病的藥量,現在就看韓季到底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韓家人在屋子裡陪韓季,楊茉寫好了脈案,梅香幾個這時候從楊家過來。

“大小姐,”梅香上前道,“之前來看症的白氏被人接走了,姨娘讓我來和小姐說一聲。”

楊茉點頭,“我知道了,既然病患不願意留下來治病,我們也不能強迫。”

梅香道:“姨娘問,大小姐今天回不回去。”

她還不能走,楊茉吩咐梅香,“你告訴姨娘,韓大人病的厲害,我走不開,等韓大人有了起色,我再回去。”

梅香應了一聲去傳話。

楊茉跟著裴度去看之前拉過來的病馬,馬的情況明顯比人好了許多,裴度很是興奮,“真的好轉了,沒有吃別的草藥,只是用楊大小姐的藥,就好轉了。”

楊茉看著努力要從地上站起來的馬,馬蹄子一彎跪下又復掙扎著要起身,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都有求生的慾望。

楊茉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沒有離開那匹馬,思維卻已經飄的很遠。

董昭走進來看到楊大小姐的神情,楊大小姐在人前特別是病患面前永遠都是十分有把握的模樣,不會因為誰的話而退縮,也不會有半點的害怕或是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