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罰,你把這個話多強調幾次,明白嗎?”

“我明白,姐夫你放心就好,說起來好笑,就這麼幾個洋人,說話都能聽懂,可信教還不一樣,那老麥對這幾個教士沒什麼好氣,幾次差點要打起來,互相說對方會被燒死之類的,倒是魯先生那邊兩不相幫,看起來和誰都不是一路人。”徐厚生答應後,又說了在營地內的逸聞。

趙進忍不住笑,老麥好像是來自德意志新教區域,自然和天主教出身的教士們彼此看不順眼,也就是在這個工場裡有人維持秩序,不然那幾個看著溫順和氣的教士,真有可能把這個老麥綁起來燒死。

徐州很多人不喜歡這個鐵場,趙進身邊的夥伴們也是如此,他們覺得火器工場裡面太嗆人,總是忍不住咳嗽,趙進卻很喜歡這邊的味道,這裡和記憶中的味道有些許的相似。

兩人向前走了一段,和鐵爐距離不遠的位置是畜力機械的區域,朱行書在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這畜力機械的區域是他來負責的。

“有了這畜力機械可幫了咱們大忙,從前打造鎧甲要手藝熟練的老師傅領著學徒敲打幾天,現在用這衝錘一下下的砸,很快就能做出來。”徐厚生介紹說道。

“多虧了進爺那爐子弄出的好鐵,有了那鐵,做起鎧甲來也方便。”朱行書上前見禮,笑嘻嘻的說道。

火器工場和趙字營體系下的各處工匠,尤其是做到主管這個層次的高位工匠們都有個感覺,高高在上的進爺對工匠們格外偏愛,大隊正和團正這一級的家丁頭領,各處莊頭,各處分店的大掌櫃,在趙字營的勢力範圍內已經是大人物了,可在趙進面前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無比,森然相待。

而工匠們開始也是如此,戰戰兢兢,他們對自己的身份有準確的判斷,在這大明天下,匠人們的地位最為卑微低下,可相處久了卻發現自己想錯了,趙進對待匠人們格外和氣,願意詢問和討論,而且每次聊起來的時候,趙進不像是一位貴人,倒像是一位工匠,什麼都懂一點的工匠。

這麼一次次下來,工匠們對趙進開始親近,也知道發明創造,改進生產能得到豐厚的報酬,已經有人賺到了幾百兩甚至幾千兩,平日在工場忙碌,回家都是做大老爺了,這讓大家幹得輕鬆,也是幹勁十足。

對於朱行書這樣新來的人來說,這徐州地面就是仙境,他從沒想到居然有這樣厚待匠人的地方,而且還是趙字營這樣蓬勃向上的集團。

朱行書心態這麼好,自然也願意多說幾句:“進爺你不知道,這工場裡的老師傅們私下跟我講,說我這個機器是絕戶的營生,這機械能用牲口帶動,也能用水力帶動,稍微懂行的學徒就能靠這個打出好東西,這麼下去,大夥的手藝就不值錢了,眼下這沒過幾天的好日子也就跟著敗壞了。”

徐厚生眉頭皺起,悶聲說道:“這些人真不知道感恩,他們這手藝以前能換來什麼,現在能得什麼,真是”

趙進卻不以為意,笑著說道:“他們這麼想也沒錯,咱們織場裡的那些機器要是放在外面,只怕會有人衝進來給砸了,朱師傅,你怎麼回覆他們的?”

這話讓徐厚生若有所思,朱行書卻笑著回答說道:“小的就說,大夥要抱著老手藝餓死那我也沒辦法,這機械就擺在這邊,也沒攔著大夥學,學了這門新手藝賺得更多不好嗎?”

“說得好。”趙進笑著點頭,然後又是笑著補充了句:“朱師傅,你也不能抱著這門手藝不動,要變得更好,這樣才能賺的更多,咱們趙字營對有用的東西什麼都捨得給!”

聽到趙進這麼說,朱行書收了臉上笑容,鄭重的答應下來。

幾個人對話的時候,機械運作的巨大聲響一直在耳邊圍繞,大家都情不自禁的抬高聲音,大家都以為趙進會受不了這個,連一向漠然的牛金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