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讓她有生命危險,我不能。不能………”

柳生雄霸冷笑道:“滄行,你在臺州的時候找屈姑娘來幫忙。也是為了救她嗎?醒醒吧,你之所以明知自己不愛屈綵鳳。卻仍然有事沒事地想要跟她在一起,是因為她也會兩儀劍法,你跟她合使這兩儀劍法的時候,起碼能短暫地找到跟你前世的小師妹在一起練劍的快樂,對不對!”

李滄行如五雷轟頂一般,臉色煞白,渾身發抖,卻是無話可說。

柳生雄霸繼續說道:“至於鳳舞,昨天她帶著錦衣衛的人。來這裡和我們見面,當我見到她的時候,只需要一眼,我就知道你為什麼會娶她了,算命的和胖子都說過,她的舉手投足間,象極了沐蘭湘,甚至連身上的香粉氣味,都跟沐蘭湘一模一樣。你最後選擇了鳳舞而不是屈綵鳳,不是因為跟屈綵鳳沒有感覺,而是因為鳳舞更象你的小師妹,對不對!”

李滄行無話可說。呆呆地坐在原地,耳邊盡是柳生雄霸這些話的迴音,冷汗涔涔而下。從他的額頭生成,順著鬢角匯成了一條線。如小溪一般,從下巴上的短髯離開身體。斷線珠子一般地滴了下來。

柳生雄霸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李滄行的肩頭:“滄行,我不想幹擾你的決定,也不想影響你的判斷,但作為生死朋友,我得提醒你一句,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無論如何,不要給自己留遺憾,忠於你的內心,忠於你的靈魂,方不負人生一世。”

柳生雄霸說到這裡,站起身,轉身欲走,李滄行只覺得嘴裡鼻中盡是苦澀的味道,他張了張嘴,艱難地說道:“柳生,你說我應該怎麼做?難道公然搶親嗎,難道我要逼已經成了徐師弟多年妻子的小師妹回到我身邊嗎?”

柳生雄霸沒有回頭,他右手把村正妖刀扛在肩上,站住了身子,沉聲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我愛的雪子已經死了,我再想說一萬句我愛你,再後悔一萬次為什麼要離開她,也沒有用了。而你的沐蘭湘還活著,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如果上天給我一個能重新和雪子在一起的機會,什麼天下蒼生,人間道義,我都可以不要,只要她願意,我可以與全世界為敵,即使死在一起,也可以含笑而終,不留遺憾了。”

李滄行的喉頭“骨碌”了一聲,想要說什麼,卻悶在了心中,只剩一聲嘆息。

柳生雄霸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而他的聲音遠遠地隨山風傳了過來:“對了,我剛才過來本來是想通知你的,探馬來報,毛海峰所率的大隊人馬已經在兩天前上了岸,正在向興化府一路奔來,明天中午的時候就能殺到這裡。而伏魔盟的四派也都在各自掌門的帶領下齊聚南少林,明天一早就會開那大會。路就在你自己腳下,怎麼選你自己想清楚吧。”

李滄行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遍佈血絲的眼睛裡,淚光閃閃,透過手指的隙縫,他彷彿看到了遠處的一抹晨曦,一個聲音在他的心底迴盪:我究竟該怎麼辦?

嘉靖三十八年,三月十三,莆田,南少林。

位於荔城縣西北三十多里處,西天尾鎮,九蓮山中的一處極為氣派的寺廟,正是那南少林寺,這九蓮山南少林寺海拔500多米,地形酷似河南的山間盆地,居九華山脈中段,地勢十分險要,是理想的兵家用武之地。

山間盆地裡是一處小平原,青草萋萋,幾十頃給開墾出來的農田裡,農夫們耕作其間,山前的進口之處,有數個隘口,地勢險要,而南少林寺大本營離各個隘口不過數里之遙;且坡度平緩,如有軍情,到隘口憑險據守不過片刻功夫。

從地理形勢上看,林山實在是個易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