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指揮不動你們的部隊,甚至連這海外貿易都轉包給你們做,那就會給各路反賊一個極壞的先例。”

“第二就是民以食為天,浙江這裡本就是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地方,土地極少,每年就是全部種糧,都未必能養活一省之人。還要高價從別處調糧,若是各地的百姓一看這絲綢有利可圖,就會紛紛地不種糧食。改種桑樹,以產生絲賣錢,徐兄,你說這絲綢能吃飽肚子嗎?若是此風一開,天下有絲無糧,那各地饑民必定群起為盜,那就是要天下大亂了!”

徐海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先是一呆,繼而辯道:“可以從別處調糧嘛。”

天狼冷笑道:“百姓又不是傻子,別處的百姓一看種桑樹產絲比種糧食更來錢。那十有**就會去轉行當桑農,要知道現在大明天下的土地可是有一半以上是在皇室貴族和士大夫的手上,他們自然是看什麼來錢做什麼。”

徐海笑道:“天狼,你只是個錦衣衛。又不是皇帝。也不是胡宗憲,他們都不管的事情,你要操這麼多心做什麼?”

天狼斷然道:“大丈夫當心懷天下,哪能只顧自己,若是天下饑民四處,遭遇亂世,絕非我所願意看到,徐海。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以為你能安安穩穩地繼續做絲綢生意嗎?”

徐海嘆了口氣:“郎兄。這些軍國大事不是我們這些江湖人士需要多考慮的,還是留給皇帝老兒和胡宗憲多去想吧。照你這意思,我們這第三個提議,多半是不準了?”

天狼認真地點了點頭:“胡總督在我來時跟我明言,這次一定要完成招安,而如果你們這些首領不上岸接受朝廷的官職和任命,那就不算招安,至於你們如何想辦法去說服自己的手下接受此事,那要看你們的控制力了,實在不行的話,此事可以從長計議,你們接受了招安後,我們再考慮開放貿易之事,只是在此之前,你們仍然不得攻擊沿海城鎮,不然所有的協議自動作廢。”

徐海憤然道:“你這條款也太霸道了吧,若是不開放貿易,我們手下這十幾萬人吃啥喝啥,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呢,我們若是沒了收入來源,那隻好繼續做這打家劫舍的買賣了。”

天狼冷冷地說道:“那樣就是一拍兩散了,其實你也清楚,現在你們已經搶不到太多東西了,以後隨著朝廷新軍的編練和投入戰鬥,你們能得到的只會越來越少,而且這樣會斷了所有和朝廷和解的路子,只是自取滅亡而已,我若是你,哪怕去搶佛郎機人的商船,也不會再上岸打劫。”

徐海的嘴裡喘著粗氣,眼珠子亂轉,顯然已經被天狼這種又拉又打,卻又底線嚴明的策略折騰得快要發瘋了,他吼了起來:“天狼,那就是沒的談了是嗎?告訴你,要我們上岸,門兒都沒有,要解散部下,更不可能!”

天狼微微一笑:“徐兄,不用動這麼大的氣嘛,其實你們可以自己先上岸,再派心腹之人暫時掌握部下,只要你們的部下還在,朝廷就不會冒著逼反你們的危險來取你們性命的,這點你就不曾想過嗎?”

徐海呆了一呆,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連忙問道:“這是你個人的主意,還是胡總督的意思?”

天狼正色道:“其實這是胡總督的一個面子罷了,你說他要是招安了你們,讓你們當上了朝廷的將官,以後就是他的手下了,能兵不血刃地解決東南問題,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你們船堅炮利,要是忠心國事,為大明保海上的航路,那胡總督連造船錢都省了。只是若是你們連岸都不肯上,只接受一個空銜,那不要說胡總督自己面上無光,就是朝中的清流派大臣,也會趁機加以攻擊,到時候東南已平,胡總督不再不可或缺,也許皇帝就會過河拆橋,以此為由罷免胡總督呢。畢竟他在東南這些年,若是立下奇功,勢力就太大了,非動不可。”

徐海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