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不知道嗎?!”

張德州眼睛瞪得如銅錢:“你在縣委會當秘書?!”騎車人笑著點頭,“哎喲咧!今天我可拜著個大菩薩了!”

騎車人謙虛地:“啊唷!您快別這麼說!我只是個小跑腿的辦事員。”

張德州欣喜地:“好,好,你帶我去!”

騎車人熱心地:“行,您坐在車上,我推著您去!”

張德州正欲坐上後座,張念念把他拉到一邊,輕聲說:“爸!他……不會是騙子吧?”

騎車人爽朗地一笑,掏出一個證件遞給張念念:“這是我的工作證……”

張念念細看,念出聲來:“許家明。男。土家族。27歲。”

許家明:“再該相信了吧?”

張念念:“工作證就不能造假的嗎?!”

許家明無奈地聳聳肩:“你這麼說,我就沒辦法證明自己了。小姑娘,警惕性蠻高的嘛!”

張念念反感地:“不要叫我‘小姑娘’!我都二十多了!“

許家明笑道:“那就叫你‘大姑娘’,好吧?我是好人還是壞人,你一去縣委會,不就知道了嗎?!”

張念念猶豫。

張德州生氣地:“你先回家吧!我跟他一起去。看他能把我拐去賣了?!”

張念念想想,撲哧一聲笑了:“誰買您幹啥呀?當爹呀?!”

楊小松的家裡。

村裡唯一的一座三層樓,雄踞在近水向陽的位置,高傲地俯視著周圍一片低矮的黑瓦房和茅草房。這裡就是農民企業家、青松實業公司的總經理楊松的家。他在省城辦服裝廠、搞房地產,因為老孃和兒子在原籍,便偶爾回來看看。

一進門,是一間寬敞的客廳,擺設著貧困農村不多見的高檔傢俱。

一個打扮妖冶的年輕女子,邊嗑著瓜子,邊看電視。那是他的情婦兼女秘書。

楊松人到中年,儘管渾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但因搭配不當,依然透露出土氣和俗氣。他端來一碗葛根粉,笑盈盈地道:“萍!來!喝碗葛根粉。”

叫萍的女人眼睛依然盯著電視:“擱哪兒吧!”

楊松:“來吧!山珍海味,山珍海味,在大城市裡,海味吃多了,膩!今天我讓你嘗一嘗山珍!它呀,比藕粉還好吃。”

萍嚐了一口。“怎麼樣?好吃嗎?”楊松問。

萍啟齒一笑:“總經理親自為我下廚,雞毛炒蒜皮都是好吃的,何況還是山珍野味呢?!”

楊松笑了,笑聲是那麼的粗獷,猛一聽,像是鵝叫:“嘎嘎嘎嘎!你呀!一張小嘴像是塗了蜜的,哄死人,不償命!”

正說笑著,楊小松揹著書包,蹦蹦跳跳地跑回家:“爸爸!”

“哎!兒子,放學了?!”楊松指著萍,“還有呢?還有呢?”

楊小松有禮貌地:“阿姨好!”

楊松眼睛一瞪:“錯了!要叫姐!”見萍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他連忙改口,“呃,不,要叫媽!”

楊小松扔下書包,躺倒在真皮長沙發上,賭氣地:“叫媽?你叫,我不叫!”

楊松為了討好萍,笑嘻嘻地坐到兒子身邊,掏出一張50元的鈔票,說:“你叫她一聲媽,我獎給你50元!”

楊小松從褲兜裡摸出一張百元大鈔:“你叫她一聲媽,我獎給你100元!”

萍鼻子一哼:“哼!這孩子,太沒家教了!”

楊松立刻變了臉,一把摳住兒子的領口,把他從沙發上拎起來,摜到地上:“還反了你!看我不打死你!”說著,揚起了巴掌。

楊小松膽怯地護住頭,繼而心一橫,脖子一梗:“你打你打!你敢用小指頭輕輕碰我一下,我就去找我的親媽!不給你當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