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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不夠,她還是感到一陣顫寒。
“小姐,秋棠給您搬來炭爐了,您瞧,也有沒有暖和一點?”滿頭大汗的秋棠將炭爐擺近床邊,問著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或者是身處於臘月寒冬的主子。
明明現在只是初秋而已,她只搬了兩個炭爐,就已經被烘出了一身的汗珠,可是她的主子,不但一點汗水也沒有淌,甚至還喊著冷,教她好睏惑又擔憂。
請來神醫之後代的姑爺來,姑爺卻左右其言地說“心病還須心藥治”,氣得主子一下子就將人攆了出去,讓她連問什麼是“心藥”也問不到。
“好了,秋棠,夜深了,你忙了一整天,快去休息吧。”眼見秋棠為了自己忙進忙出的出了一身汗,教程翩兒感到一陣愧疚。
“小姐,秋棠不累,秋棠等你睡著後才回去。”她搖搖頭,坐在主子的床邊,一副不待她入睡絕不會離開的表情。
“為什麼呢?”程翩兒好生困惑,“我又不是怕黑的小娃娃,不需要人陪著睡。”
秋棠詞窮了。
她之所以不肯現下就離去的原因,便是某夜起來去茅房時,她驚訝地發現,她的主子竟然半夜跑了去練舞,而且這一練,不到東方露白也不肯休息。
明明,她與梁紅袖的比試已經取消了,並且在眾人面前舞了一曲的“涼州”,教眾人大開眼界,掌上如雷,再也無一人敢質疑她的能力位居於梁紅袖之下,重奪了天下第一舞娘的封號了。
可是還是這麼努力練舞,教人看得又心疼又擔憂,為此,秋棠暗暗決定,非待到程翩兒睡著後才離開。
程翩兒從棉被中探出頭來,“秋棠,你一身的汗不難過嗎?”還在大顆大顆的直淌著,看得連她都覺得難過了。
這下,秋棠遲疑了,身上的汗黏膩膩的,其實難受極了,可是她卻不放心就這麼放著程翩兒一人呆在房中。
程翩兒一切怪異的行為,包括初秋蓋棉被、拜炭爐、夜半練舞,全都是在梁紅袖離開美人閣後開始的,秋棠及至此才意識到,姑爺口中說的“心藥”是什麼。
然而梁紅袖一去,半點音訊也沒有,歸期更是不定,連她這個身為局外人的,都替自家的小姐感到難過了,可偏偏,程翩兒除了梁紅袖離開當天狠狠地大哭了一場後,再也沒有落過半滴淚,更沒有提及梁紅袖半句,就好像她的記憶裡沒有梁紅袖這個人似的。
這樣子,秋棠說怎麼也不敢讓程翩兒獨自一人待著。
“秋棠不難受,小姐不用理會秋棠,早點歇息吧。”衣袖一抬,擦去了滿頭的汗珠,秋棠給了主子一記大大的笑容。
程翩兒不是傻子,她當然看得出秋棠是在擔心她。
“秋棠,我保證我今晚不夜半去練舞,這樣你肯去梳洗一下,然後去休息嗎?”她可不想秋棠會因此而累著了。
“呃,小姐,您知道?”沒想到你自己的心思會被猜得一清二楚,秋棠不禁摸摸臉,猜著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出賣了自己。
“對!你呀,比我更加不會掩飾心底在想些什麼了。”程翩兒又想起那句“有什麼主子便有什麼奴婢”的話,因為夏祈兒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猜到她在想些什麼。
包括,她在想梁紅袖。
初秋時分蓋棉被、放炭爐是因為少了他暖溫的懷抱,她不由自主的感到顫寒,下意識地想找些什麼來溫暖自己。夜半時分徹夜練舞,是因為憶起與他兩人在鏡房中一塊兒起舞,想他,所以跳舞,這些都被夏祈兒猜到了。
雖然下定決心,不會輕易原諒他,但她卻無法去否認,她想他。
想他一直以來的針鋒相對;想他因為吃醋,而嘴壞地諷刺她的舞衣左露右露的;想他在鏡房中緊抱住他,跟她說喜歡她時的情景;想他在佔有她時,某種全然地只有她的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