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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用。
書齋中伺候的小廝上前，換了另一壺水。
這壺水才是煮茶用的。
煮茶需要耐性，永安侯不急不緩，若行雲流水，李裕也不著急，兩人會不時說上一兩句話，但大抵都同煮茶有關，不涉及旁的。
等第一波水沸的時候，永安侯正好說起，&ldo;阿茵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也喜歡煮茶，一有時間，我們二人就會在苑中煮茶，好像還是昨日的事，其實一晃眼都這麼多年了……&rdo;
李裕安靜聽他說起，沒有打斷。
一側，是壺中開始一點點冒氣泡的聲音，很應景。
&ldo;我同阿茵的母親是煮茶的時候認識的，那時也不知曉是誰，就是忽然遇到，一道煮茶，興起時說了十餘種茶的煮法，又逐一嘗試，不知不覺間，就從晌午到黃昏，還耽誤了路上行程，那時覺得時日過得真快，是最好的一個午後黃昏……&rdo;
李裕也是頭一次聽永安侯說起這些。
沒有朝中之事，也沒有時局焦灼，只有對故人的追思，懷念，卻不沉重。如同聽一個親近的長輩說起重要而簡單的事，越是平常的，越彌足珍貴。
他很少有這樣的時間。
他早前儲君，朝中各個恭維，很少有人同他說這些話。
他認真聽著。
&ldo;來。&rdo;第一波水沸是精華，永安侯盛於他跟前。
&ldo;多謝岳父。&rdo;李裕接過。
煮茶為風雅之事，再小的杯盞也分三口飲才不算牛飲。
&ldo;好茶。&rdo;李裕是覺不同。
永安侯笑道，&ldo;下次讓阿茵煮，她都會……&rdo;
李裕：&ldo;……&rdo;
李裕是想起在離院的時候，溫印大多窩在小榻上吃點心看書；要麼在梅苑裡賞梅，逗貓逗狗；再要麼，是逗他，想讓她煮茶給他……
李裕支吾了一聲，&ldo;嗯，好。&rdo;
永安侯盡收眼底，繼續道，&ldo;阿茵的母親過世得早，她從小就被我，還有她祖母慣壞了，殿下可有看到書齋苑中的那幾樹臘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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