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無師徒名分。不由徹底放下心來。

………【第九十三章 芳心繚亂(二)】………

伯騫生性風流,此刻邪念一起,心底更是蠢蠢欲動,不能抑制,但他為人精明,頗有心計,知道此事不能硬來,除非能使祺清自願,否則縱然不捨,也只好作罷。要知一旦惹惱了祺瑞,再牽連進聖師雲若無,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是以一路之上,一邊和祺清談笑之際,一邊在心底默思妥善之法。

祺清適才接得他送的鮮花,此刻正自滿心歡喜,開口道:“多謝少主。少主您真好,非但人長得英俊瀟灑,待人還如此體貼,祺清好喜歡。”

說著話她本想於馬上俯身過去,在他右頰親上一口,驀然省及他並非曲韓和項飛雲,而是身份尊貴的少主,嚇得連忙打消了念頭。

伯騫瀟灑一笑,道:“祺小姐不要再‘少主’‘少主’的稱呼在下了,在小姐這般仙子樣的玉人面前,伯騫自慚形穢,實在是無地自容,怎敢再以少主自居?祺小姐今後呼喚在下‘伯騫’便是。”

祺清道:“那怎麼成?您是咱們聖域的少主,未來的聖君,祺清只不過是您的下屬,是您身邊服侍您的一個小丫頭,怎麼敢這等僭越?”

伯騫正色道:“祺小姐這樣說就不對了,什麼‘未來聖君’、‘下屬’的,在伯騫眼裡,祺小姐只是一個天仙般的佳人,需要伯某時時抬仰慕,傾心以奉,絲毫不敢對小姐不敬。就算我將來僥倖做了聖君,也還是如此。”

他這番話說將出來,只聽得祺清芳心大動。祺清平日和曲韓項三人相處之時,韓山虎粗豪樸實,平素不會說這種恭維人的話語;項飛雲儘管心裡喜歡,卻也不肯將這些話整日宣之於口,即使到情不自已非說之時,也總是有著一份羞澀;曲白雖也能說得出這番話來,卻是油腔滑調,每每顯得不大用心。相比之下,都沒有這伯騫侃侃而談,不卑不亢,說得瀟灑有度,怎不令祺清一時之間芳心動盪。

但她一想到項飛雲,心內還是有些不安。恍惚間那一剎那,似乎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但這也只是頃刻間的事情,她沒有再去多想。

一向以來,她對曲韓二人的愛慕討好都是愛理不理,高興時和顏悅色,給他們些甜頭,不高興之時,便呼喝打罵,翻臉不認。而曲韓兩人,對她的脾氣早已習慣,往往隔夜即忘,從不將此放在心上,到得翌日,仍是如先前樣百般討好,甚至還要更加用心。

是以在祺清心裡,從未將愛情當作是一種責任和負擔,只曉得愛誰擇誰都是自己的權利,愛時便愛,不愛就換,從無為此感到愧疚。

此刻在她心中對待項飛雲也是如此。項飛雲給予她的新鮮感覺也許要比曲韓二人強烈一點,再者項飛雲資質之佳,更在曲韓兩人之上,是以乍遇之下,情思大動,芳心暗傾,不暇細思便聲言要嫁給項飛雲。

可是項飛雲的身份畢竟和伯騫不同,他只是一個絲毫沒有地位的下層子弟。這樣在祺清心中,即使喜歡也只是以一種俯視的心態喜歡,更覺他理所應當聽自己的話。

而繡玉谷裡,項飛雲對她愛情的拒絕,已令她有些不快;天狼谷中,項飛雲的自行出洞相救沈括,更是令她心裡大感不滿。此刻再和眼前這身份尊貴、氣度優雅的少主伯騫一比較,自是不知不覺間,一顆芳心,已飄向了伯騫這邊。

這時她在馬上聽伯騫如此稱讚自己,內心之中,又是羞澀又是歡喜。激動之下,連忙說道:“不不,那不成。您是少主,您自然可以‘清兒’‘清兒’的喚我,可是要祺清直呼少主名字,那是萬萬不能的。”

她平時在曲韓項三人面前,言語談吐何等嬌蠻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