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軍紛紛下馬,然後跟著嚴寶玉衝進了林中。

曾公亮只是默默看著,蕭固在邊上擔憂,喃喃的一直說。

「曾相,會不會?」

邙山軍已經進去許久了,可一直沒見出來。

曾公亮面色複雜的道:「這一路他們都在操練,山林間的操練更是不少。」

蕭固說道:「可終究比不過那些土人……」

「有人!」

「槍陣!」

「弩弓列陣!」

土路上一陣叫喊,王輪和宋士堯已經率領麾下列陣完畢。

眾人後退,沈安就處在最前方。

宋士堯喊道:「沈待詔,退後!」

沈安策馬在前方搖搖頭,他握著刀柄,眯眼看著林間。

「曾相,叫他回來!」

蕭固有些緊張,先前的詩情畫意都消散了。

這時樹林裡一陣晃動之後,黃春第一個出來。

「郎君,小人就說沒感到危險,果然,那些土人不堪一擊。」

就在他的身後,邙山軍的將士出來了,有些人的手中拎著人頭,還有一個俘虜。

「竟然……竟然……竟然勝了?」

蕭固回身看了王輪一眼,「你這廝不是說土人在林中無敵嗎?如今那些人頭是什麼?」

他的臉有些紅,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在漸漸積鬱中。

可王輪卻更是覺得冤枉。

他低頭道:「安撫使,下官……下官當年率軍清剿過土人,最精銳的將士進了山林裡,哪怕是對付那些女人都會吃虧。若是對上了土人的斥候,那幾乎是……九死一生。」

蕭固臉都氣紅了,指著出來的邙山軍說道:「那是什麼?那些就是土人的斥候,可邙山軍手中的那些是什麼?是他們的人頭!」

連鄉軍都能收拾土人的斥候,可你竟然給我說土人的斥候厲害,咱們千萬別進山林。

此時邙山軍漸漸靠近,王輪也見到了那些還在滴血的人頭,不禁懵逼了。

「下官……下官絕無謊言,至於他們……下官不知……」

我真是不知道啊!

我特麼怎麼知道他們是怎麼弄死的土人斥候!

王輪覺得自己是做了個夢,甚至還咬了一下舌頭,痛的慘哼了一聲。

沈安回身,看著他們說道:「邙山軍不同。」

這話他說的很是傲氣,蕭固鬱悶的道:「不是鄉軍嗎?有何不同?」

沈安淡淡的道:「他們去遼國境內打過草谷。」

眾人呆滯了。

「咳咳咳……」

蕭固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在馬背上彎著腰,差點就趴下了。

你在忽悠老夫呢!

從來都只聽說遼人來打草谷……宋人何時去過?

「他知兵……不但殺過敵,還操練過禁軍。」

曾公亮苦笑道:「若論知兵,老夫遠遠不及他。這支鄉軍就是他操練出來的,莫要小看了。」

蕭固只想吐血,而王輪只想一頭撞死。

「一個文官竟然比咱們還會練兵?某隻想一頭撞死!」

王輪覺得自己半輩子都白活了,還不如一個少年文官。

宋士堯也苦笑道:「那些鄉兵一看就是老手,絲毫不見慌亂,那沈待詔竟然這般……怪不得官家派了他來,怕是……」

王輪低聲道:「若是沒有知兵的文官在,若是那位一意孤行,此戰怕是要大敗虧輸了。」

兩個武將已經自動腦補了趙禎派沈安來的用意,就是充當高參。

「用刑!」

沈安冷冷的吩咐道。

路邊成了刑房,兩個鄉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