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那個宮女笑噴了,女官也是嘴角抽搐,但她的功力更深厚些,好歹忍住了。

高滔滔脖子上的青筋蹦了一下,眼睛不停的眨動,然後深呼吸一下,說道:「去玩吧。」

等女兒出去後,她問道:「那邊誰在?」

「就小郎君和他。」

高滔滔拿起針線,淡淡的道:「像家裡沒開夥似的。」

……

華原郡王府裡有些死氣沉沉的,那些下人都在屋子裡待著,外面只有幾人在聽候主人的吩咐。

已經是午後了,可大堂那裡卻沒動靜。

「昨日喝粥,今日好歹要來乾飯吧?」

「說不定呢,今日郡王沒聽說要闢穀。」

「這餓的都前胸貼後背了,郡王看著是仙風道骨,可咱們呢?面黃肌瘦。」

「這就是仙根,郡王說咱們沒這個東西。」

「算了吧,隔三差五的闢穀,什麼仙根?那是餓根……」

幾個僕役在正堂外面嘀咕,這時外面僕役引來了一人,卻是北海郡王府的幕僚張文。

趙允良正在虔心念誦著道號,聽到外面有人通稟,就睜開眼睛嘆道:「這庸庸碌碌的所為何來?人啊!要心思純淨,否則如何能成就大道。」

邊上的趙宗絳面無表情的道:「爹爹,怕是來找事的。」

「讓他來。」

稍後張文進來,馬臉上堆著笑意,「見過郡王,見過郎君。」

「坐。」

正堂裡沒椅子,全是蒲團。

張文灑脫一笑,然後盤膝坐下。

「他讓你來作甚?」

趙允良的臉頰瘦了許多,但膚色卻越發的白皙了。

張文笑道:「人說闢穀能讓人忘俗,郡王如今渾身上下都是仙氣縈繞,讓某不禁心嚮往之……」

趙宗絳冷冷的道:「那你可來郡王府,跟隨闢穀。」

張文看了他一眼,笑道:「某也想如此,只是郡王那邊離不得……」

兩邊暗自交鋒一個回合,張文微微低頭,說道:「官家的身體……發作過一次了。」

「什麼?」

趙允良一愣,然後閉上眼睛,「官家是天子,自然有天護佑,你和老夫說這個作甚?」

張文淡淡的道:「那位皇子今日遭遇了刺客。」

「不是老夫!」

趙允良的眼中多了慌張,抓住拂塵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趙宗絳握緊雙拳,怒道:「某和爹爹整日在府中闢穀,他何時出宮都不知道,如何刺殺?」

張文微笑道:「刺客當場身死……」

趙允良冷冷的道:「你想說什麼?」

張文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緩緩的道:「官家發作過一次,不是很好……」

他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

他是客,趙允良是郡王,按理應當要告退。

可張文卻沒有。

他走到了門邊,抬頭看著陰霾密佈的天空,說道:「要變天了。」

看著他消失在門外,趙宗絳迫不及待的道:「爹爹,官家真的不行了嗎?他們怎麼知道的訊息?若是不行了……刺殺趙曙是誰幹的?會不會就是他幹的?」

趙允良皺眉在聽著,就舉起拂塵擺動了一下,「官家……難說,不過這兩年他的身體越發的差了,和為父不能比……」

他張開雙手,很是自信的道:「為父自從參悟透了闢穀的奧秘之後,這身體一日比一日好,可官家卻不同,整日蠅營狗苟,精氣神日日消散,如何能長壽?」

「至於訊息……趙允弼有不少人手,他……」

趙允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