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嘆道:「這樣下去可不成,傳話,讓諸班直都操練起來,別再弄什麼單打獨鬥,否則一朝變故……朕還能指望誰。」

別忘了,當年宮中可是遭遇過謀反。

這事兒的性質馬上就變了。

沈安立功了,誤打誤撞的發現了宮中近衛出了問題。

隨後宮中就開始了折騰,各種操練讓人發狂,而始作俑者卻逍遙自在。

……

太學不干涉學生議論時政,但是不許鬧事。

黃河改道的事兒在太學裡只是傳了一下,隨即就被題海淹沒了。

沒完沒了的題目,沒完沒了的詩詞和背誦……

「某要瘋了。」

教室裡,一個學生突然把書扔了出去,然後捶打著桌子嘶吼著。

學生們看了他一眼,然後默然低頭,繼續寫文章,或是默唸書本的內容。

上面的教授也見怪不怪,他俯身撿起地上的書,走到學生的身側,說道:「沈待詔說過一句話,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誠哉斯言,你等當牢記。」

那摔書的學生情緒已經平復了,接過書本後,給教授躬身道歉。

教授笑道:「知道你們累,所以別在意這個,好好學。」

發解試類似於以後的鄉試,各地都有名額,國子監的名額剛最後確定下來。

一百零八人。

沈安當時嘀咕了一句什麼一百單八將,被眾人引為笑談。

教授負手往前走,就看到了埋頭做文章的蘇晏。

這是個老實的學生,待人誠懇,只是於詩詞一道上卻沒有天賦,文章也少了靈氣,較為刻板。

他走到了蘇晏的身後,可蘇晏依舊沒有察覺,還在奮筆疾書。

教授看了看他的文章,不禁微微搖頭。

許多時候,努力不一定有用。

下課了,學生們念念不捨的放下書本或是毛筆,然後趕緊往茅廁跑。

蘇晏也是,他去了一趟茅廁,回來就繼續看書。

書看多了,背多了,幾乎只要看到幾個字,他就能想到前後的內容。

進步很大啊!

蘇晏很是歡喜。

文章不斷做,就是詩詞他比較頭痛,作出來的匠氣十足。

「往年咱們就進國子監讀書,今年為何不許了?」

「今年一百零八個解額,國子監別想獨吞!」

「讓郭謙來說話!」

「郭謙在哪?」

外面一陣喧譁,蘇晏本不想理會,可卻擔心有人闖進來,就走到大門邊去看了看。

外面三十多人,看模樣大多是管事一流,正在和門子咆哮著。

郭謙來了,這些人就逼問道:「嘉祐三年咱們家小郎君都還來這裡讀書,今年怎麼就不行了?」

「那些名額是不是被你給賣了?」

「老賊,今日不說清楚,誓不與你罷休!」

「……」

郭謙無奈的道:「今年國子監學生多……」

「放屁,嘉祐三年時胡瑗還在汴梁,國子監和太學的學生可不少。」

這些人逼了上來,一番話讓郭謙沒了主意。

「此事……此事老夫也不能做主,你等自去吧。」

這些都是權貴家的代表,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誰能做主?」

一個管事昂首喝問道,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暢快。

「某做主。」

眾管事紛紛回身,就見一個少年站在那裡,身邊兩個隨從,三人皆有馬。

這不是普通人,所以管事們就收了猖獗,有人問道:「敢問……」

「鬧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