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陛下。」

宰輔們來了,沈安在後面看了趙禎一眼,見他雙眼無神,但面色還算是不錯。

「諸卿辛苦,朕無礙。」

這是正經問答。

宰輔們催促著御醫去診斷。

趙禎擺擺手,衝著沈安招手:「先前我在昏沉中……恍惚聽到了邙山軍回來了……」

沈安說道:「正是,邙山軍全數回來了。」

趙禎喘息了一下,茫然道:「遼人沒有圍殺?」

遼人的南京就在幽州,那裡有無數精銳之師,邙山軍這點人馬還不夠他們一口吃的。

沈安正色道:「官家,那晚臣做夢夢到了先父渾身金光四射……」

大佬,我老爹渾身金光四射,把那些遼軍的眼睛都射瞎了,他們看不到邙山軍。

韓琦的眼角抽搐著,但卻不敢輕視這個說法。

趙禎失神了一瞬,然後問道:「沈卞可提到朕了嗎?」

沈安一臉黑線的道:「官家,先父並未說話,只是看了臣一眼。」

趙禎心中失望,嘆道:「罷了,沈卞當年對我說,要修武備,要用西夏人來牽制遼人……要重用忠心的武將,莫要因噎廢食……哎!他是個忠心的臣子,朕本想讓他在雄州待幾年再召回來,可惜……如今他成了神,定當會護佑大宋……」

沈安看他有些傷心,就低頭道:「多謝陛下為臣父直言。」

這下連趙禎都沒法接話了。

朕為沈卞直言,那群臣是什麼?

都是佞臣?

宰輔們一臉黑線,趙禎這時漸漸清醒過來,他一把掀開曹皇后扶著自己的手,歡喜的道:「邙山軍真的回來了?」

大佬,你的神經反射夠長的啊!

「是。」

趙禎突然仰頭大笑三聲,然後拍打著床榻喊道:「好事,好事,遼人那邊如何?」

沈安矜持的道:「邙山軍殺敵一百餘,有耳朵為證。」

「好!」

趙禎歡喜的道:「來人,重賞!」

沈安心中歡喜,但卻做出了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道:「官家,臣只是做了該做的。」

趙禎沒搭理他,說道:「賞楊繼年的女兒首飾,皇后去辦。」

曹皇后起身應了,沈安大囧,心想你這個算是什麼賞賜?

趙禎精神煥發的道:「遼使呢?遼使哪去了?」

這位皇帝開始嘚瑟了。

韓琦說道:「遼使大概還沒得到訊息吧。」

……

遼使才將起床,然後宿醉未醒的他敲打著腦袋叫人送酒來。

頭天宿醉難受,第二天喝一點酒會好許多,這就叫做『還魂酒』

可遼使的還魂酒卻不少,一罈子。

下酒菜和早飯是羊頭簽和肝簽。

羊頭簽就是用豬油……漁網狀的豬油裹著羊臉肉下油鍋炸。

肝簽也是一個意思。

遼使夾著羊頭簽蘸椒鹽吃了,贊道:「宋人就是會做飯。」

他漸漸的又喝的微醺,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太好了,讓他不禁唱起了歌。

歌聲蒼涼,稍後有人進來了。

「林牙,北地的訊息也該傳來了。」

使者抬頭笑道:「應當就是這幾日了。香露的配方此後就是陛下的私產,某算是立下了大功,你等也有功勞,某不會忘記,都放心吧。」

「多謝林牙。」

幾人陪著使者飲酒唱歌,大多醺醺然時,外面來了人。

「林牙,外面有人說那邙山軍回來了。」

「撒謊!」

遼使不屑的道:「宋人就會撒謊,就會玩這些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