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雄州人的想法,他們在觀望,等待著遼人派出使者來談判。

可遼人沒來。

這是顯而易見的。

遼人不可能會承認那些『賊人』是遼軍,所以不來。

那麼談條件吧,給個暗示,咱們來討價還價。

也沒有條件!

別說是暗示,媚眼都沒有一個。

於是大家都覺得沈安坐蠟了。

遼人不搭理你,咋辦?

可沈安卻不管……

「蘑菇多來點。」

北方的山珍是沈安此行的一個目的。

他從那些商人的手中收了不少山珍,然後令人送回汴梁去。

大白天的他就在廚房折騰。

「湯餅什麼最重要?湯!」

骨頭湯裡丟些發好的蘑菇進去,稍後香味就讓人垂涎欲滴了。

「這年月的蘑菇真是鮮美啊!」

用羊蠍子熬出來的湯里加上蘑菇,那滋味濃鬱的讓沈安都忍不住了。

麵條放進去,沈安不時攪動一下,免得黏糊粘鍋。

調料放進去,筷子順時針攪動著漸漸濃稠的湯麵,沈安聽到身後有人吸溜口水的聲音。

「待詔好手藝。」

饒春來吸吸鼻子,黃春冷笑道:「皇城司沒飯吃嗎?」

饒春來笑道:「皇城司的飯菜就是餵豬的,一大鍋熬煮了分食,一年到頭吃下來,聞著味都飽了。」

稍後湯餅就煮好了,沈安給自己撈了一大碗,說道:「剩下的你們自己分。」

瞬間就是一場戰爭……

饒春來雖然身手不錯,不過黃春等人卻習慣了聯手,把他擠到了最後面。等輪到他時,竟然只剩下了殘湯剩水,不過羊蠍子卻留下了。

「好東西啊!」

饒春來拎起羊脊骨,見上面的肉還多,就贊道:「多謝待詔了。」

見他抱著羊脊骨啃得香,黃春皺眉道:「要啃就啃羊腿,誰啃這玩意。」

「這才是好東西。」

沈安笑了笑,不過只有上了年歲的人才喜歡羊脊骨。慢慢的啃,把骨頭縫裡的肉都啃乾淨,那種滿足感就別說了。

吃到一半時,外面來了個鄉兵。

他看了饒春來一眼,沈安點點頭。

「郎君,遼軍在容城外出現了。」

「好。」

沈安在繼續吃,饒春來卻沒了胃口,丟掉羊脊骨問道:「待詔,該馬上去追擊啊!」

沈安搖搖頭,慢條斯理的喝著湯,等饒春來急不可耐時,才說道:「這是示威,急什麼?」

遼人想耍猴,可沈安卻不準備去捧場。

這就是大家的理解。

錢毅也來催促,可沈安卻在睡午覺,氣得他跺腳,揚言要彈劾沈安。

隨後他就催促駐軍出動。

雄州駐紮著三個指揮的雲翼軍,於是他們聞訊而動,去捕殺遼人。

可第五天,他們灰溜溜的回來了。

「沒找到,連馬毛都沒找到一根。」

錢毅的火氣更大了,嘴角的大瘡開始糜爛。

「人數太多找不到,待詔能否上書汴梁,多調派些人馬過來,圍殺這群遼人。」

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啊!

沈安看了他嘴角那個慘不忍睹大瘡一眼,嘆道:「本想再歇息幾日,不過為了知州的身體著想,沈某就提前動手吧。」

「什麼意思?」

錢毅摸摸大瘡,不禁嘶嘶呼疼。

「通知兄弟們,晚上出發。」

沈安摸出了黑黝黝的隕鐵長刀,隨手揮斬了一下,椅子被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