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見了也覺得好笑,就說道:「散了吧。」

再不散去,他擔心沈安會進一步刺激韓琦,兩人會當著他上演全武行。

隨後就散了,出了大殿後,韓琦只覺得胸中的那股子邪火燒的越發的旺盛了,就問道:「若是趁著西夏國中混亂的時機……可否大舉進攻?」

沈安搖頭道:「不妥。」

「為何不妥?」

韓琦念念不忘的就是西夏,沈安相信若是趙禎同意,他會率領大軍從西北出發,和李諒祚來個不死不休。

可大宋軍隊目前這個模樣,沈安覺得進攻怕是捱揍的可能性會更高一些。

「禁軍可能擊敗西夏人嗎?」

沈安拱拱手,揚長而去。

韓琦呆立原地,喃喃的道:「怕是不行啊!」

他做過樞密使,自然知道大宋軍隊的尿性。

「那就操練。」

韓琦一拍腦門,找到了張昇。

「禁軍要操練起來,三年之內能否練成精兵?」

張昇覺得這人聽風就是雨,這話問的突兀,就說道:「難。」

韓琦怒了,喝道:「為何難?你身為樞密使,一提練兵就推諉,要你何用?」

張昇愕然看著他,說道:「此事還得要問三衙啊!」

老夫這裡是樞密院,只管調動,操練和具體細節都是三衙的事兒,關我屁事!

韓琦是急切了,所以忙中出錯。

但要他道歉是不可能的。

「讓李璋來!」

他甚至都不屑於把三衙長官叫齊,只是讓李璋來問話。

李璋是國戚,是官家的表兄弟,他在三衙能做大半個主。

「京城的禁軍可堪一戰?」

韓琦殺氣騰騰的盯著李璋,若是回答不滿意,他不介意把官家的表兄弟罵個狗血淋頭。

李璋皺眉道:「京城的禁軍……多年未曾廝殺,下官多次巡查,覺著花架子多。若是開戰,不容樂觀。」

這話說的很是實在,沒有半點掩蓋的意思。

韓琦只覺得心中一鬆,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韓相……韓相……」

韓琦虛弱的擺擺手,「無礙,只是覺著虛,動都不想動。」

李璋看著他的模樣,不禁想起了幾年的韓琦。

那時候的韓琦風度翩翩,身姿挺拔,堪稱是翩然美大叔。

可現在的韓琦……那臉白白胖胖的,原先的大眼睛被肥肉擠成了細眼;手臂粗壯,胸背寬闊的讓人想到一個詞:虎背熊腰。

可再往下看去,就能看到那挺著的肚腩,就像是一個孕婦。

真是一胖毀所有啊!

李璋心中唏噓著,「韓相,恕下官直言,京中怕是沒人懂練兵了。若是要尋練兵人,還得要去西北,那邊和西夏人時有衝突,至少不是紙上談兵。」

韓琦覺得頭暈好了些,就讚許的道:「這話實誠。京中的將領都是看門狗,拉出去最多能叫喚幾聲,撕咬卻是不敢的。」

「西北……」

北方的敵人是遼國,可大宋和遼國多年和平,邊境地帶的將領早就懈怠了。

唯有西北!

「西北兩家將門。」

李璋扳著手指頭數著:「種家自種世衡去了之後,種諤和種誼頗為不錯。折家目前就是折繼祖,下面的……殿前司有折克行,不過他多半是廝混,主要是在城外操練邙山軍,韓相可斟酌用之。」

韓琦皺眉道:「將門不可倚重,否則就是禍害。折克行……找他來,老夫問問。」

李璋贊道:「邙山軍幾次出戰都得勝而歸,折克行功莫大焉。正該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