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多,她一直苦苦忍著,等待時機準備東山再起。上次,她能把王爺哄回來,她這次一定也能讓王爺回心轉意。繼福晉一直這樣相信著,即使,她身邊的嬤嬤只剩下一個曾經的心腹郝嬤嬤,別的嬤嬤都是王爺調過來的,她也想著這是王爺對她不曾真正心冷,雖然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道王爺為什麼一直沒來看她,只是,她覺得只可能是因為她沒有如當初所說的那樣生下健康的嫡子,所以王爺心冷了!

這一年多,她接待過幾次孃家遣來的人,讓他們帶話回孃家,她很好,不用惦記。勸住他們,讓他們暫時別來,她現在沒有拿回管家權,沒法兒在莊親王府任意行事,家裡缺錢也要另想法子,但等她重新得回王爺的心,一切,都會變好!

這一年,那刺眼的一家子每個月都會來給她請安,每一次,看著那個女人明亮的眼睛,紅潤的臉頰她都要費盡力氣忍住到嘴邊的刻毒怨恨——她得忍著,忍到王爺如上次那樣回心轉意,忍到她再次孕育嫡子,她知道,如果她這個婆婆無故刁難那個女人,身邊的嬤嬤一定會告訴王爺,那麼,她東山再起的時間就又要往後推遲了,她不想一直等下去,她現在得忍!

她一天一天累積著仇恨,坐在屋子裡想了無數法子要讓那個女人倒黴,但是,這一切,都得等她再次得回王爺的心才行。

她能把那一家子攆出王府,就能讓他們失去繼承鐵帽子王位的資格。曾經,她能讓王爺對那個兒子視若不見,以後,她自然也能讓王爺不再看重那幾個孫子。

當然,這一切,還是得等王爺再次寵愛她,相信她。

繼福晉沒發現,郝嬤嬤給她照鏡子的時間越來越少,沒發現,室內的光線越來越暗,更沒發現屋子裡越來越臭,是那種不曬太陽不通風就無法消除的**臭氣。

當繼福晉知道那一家子出了京,王爺已經一兩個月不曾見到自己的孫子了。繼福晉認為機會到了,上次,也是因為那一家子跟著皇帝南巡離京,她藉機把王爺的心攏了回來的,這次,那一家子離京時間會更久,她當然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繼福晉壓抑著自己的興奮,催促郝嬤嬤給她打扮,急切的她沒注意到郝嬤嬤那憐憫的眼神,更沒注意到撲在臉上的粉有些太厚了。

她選了一身王爺喜歡的衣裳換上,不錯,現在穿上,就如當初一樣寬鬆。收拾妥當的繼福晉扶著郝嬤嬤的手出了自己所住之處。

玉兒來請安時,曾勸過繼福晉多曬曬太陽,可繼福晉不聽,因為她覺得那太陽光刺眼,在暗一點兒的光線下,她會覺得心裡安寧一些,不那麼煩躁,所以,她其實已經很久不曾見過太陽了。

今兒的陽光仍然有些刺眼,不過,繼福晉沒心思去注意,她扶著郝嬤嬤的手,低垂著眼皮在腦裡反覆想著見到王爺應該怎麼勾起他的愧疚之情與憐愛之心……

一路上,所有見到繼福晉的下人都急忙低下了頭,繼福晉很得意,就算她許久不曾出來走動,這些個奴才仍然打心底裡敬畏她,她是這個王府的主母,在府裡近二十年的威嚴形象不是一年兩年的低迷就會被衝散的,瞧,下人們不都懼怕著她嗎?

繼福晉的沒看到那些低下頭的奴才們眼中的驚懼與臉上無法掩飾的駭然之意。

繼福晉是瞭解莊親王的,莊親王確實正因為兒子一家去了懷柔,一個多月不曾見到孫子覺得有些寂寞,聽說繼福晉在外面等著,便叫了進來,莊親王沒見到通稟的下人那奇異的眼神,所以,當他抬頭笑著要叫起行禮的繼福晉時,愣在了當場,連手上的玉器打了也沒醒過神來。

繼福晉輕抬頭,瞟到莊親王笑著愣愣地看著她,心裡暗喜,這許久沒見到她,王爺也想她了。她如風拂柳一般走近莊親王,舉袖掩唇,對著呆怔著的莊親王飛了個眼兒,嫵媚一笑:“王爺,妾身都這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