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幾乎不能生育後代。

但祭司是個例外。

他繼承了身為長河族人的父親和身為嶺匿族人的母親身上所有的特性,不過年幼的他也因此十分孱弱。所以在一次瀕死時,在母親將不死的性命轉讓給他之後,他便擁有了和不死族人十分相似的命徵。

即,不老不死。

戟頌不知道祭司忽然沉默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令他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道:“沒有人是不應該活著的,就連我這種滿身命債的人都還活著,你也沒什麼不應該的。”

“我殺了我的母親。”祭司風輕雲淡地說道。

這話令戟頌愣在原地。

“……是天命讓你殺的嗎?”

“不。”祭司平靜地看著戟頌,“我那時還聽不到。”

屋中昏暗,兩人的面容全都籠罩在一片灰色的朦朧之中。

戟頌徐徐開口:“真的有長河神麼。”

祭司湛澈的眸子注視著戟頌,眼中不含一絲波瀾。

“有。”

-

許鋮在門外聽到了談話,默不作聲地跑到了祭司的居所。

勒金正在祭司居所門前守著,看到許鋮跑過來,以為是掌事又有什麼事情,於是對許鋮說道:“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說吧。”

“烏鄫被先知抓了。”許鋮話一出口,勒金面色一滯,隨即推門進了祭司的居所。

戟頌正在給祭司房中的盆栽澆水,看了匆匆走進來的勒金一眼。

她素來和勒金不對付,想來勒金進來也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於是也沒多大反應。

勒金向祭司微微行禮之後,徑直朝著戟頌走去,神色凝重地對戟頌說道:“烏鄫出事了。”

戟頌的臉上閃過了一瞬間的迷茫,看向了一旁的祭司,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走了過去。

勒金以為戟頌是要對祭司做什麼,急忙前去護衛。

戟頌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勒金甩到一旁的牆壁上!

勒金撞上了一側的書架,書掉了一地。

戟頌走到祭司面前,一手拍在桌子上,眼中頓生寒意。

“你應該告訴我的!”

祭司雖然看不到她的命格,但烏鄫的命格肯定是能看到的。

“她不會死的,只要你願意離開。”祭司抬眼看向戟頌,一張清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戟頌扯出一絲冷笑,冷冷地看了祭司一眼之後,走出了祭司的居所。

勒金留在了祭司房中。

祭司凝視著戟頌離開的背影,默默地垂下了視線。

“其實,他們也並不是非走不可的……”勒金看著祭司,他知道祭司是想將他們二人排除在禍事之外,“如若那不死族人在的話,說不定……”

“她留下,不會有任何用處。”祭司猶記上次戟頌拼死與咒獸戰鬥後渾身是傷的樣子。

神術巫道之事,不是不死之人應該參與進來的。

她留下,只會白白受傷。

-

戟頌急匆匆地從祭司的居所裡跑出來。

隨著與祭司的距離逐漸拉開,她眼前的光明也在逐步消失,心也漸漸懸了起來。

她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邊的動靜。

前方出現了腳步聲,戟頌停了下來。

許鋮帶著一干神守,走到距戟頌十步遠的位置,微微頷首說道:“白將軍,若是您答應離開長河地的話,我等便送……”

“不必說了,我走。”

戟頌簡而言之,將腰間的大刀抽出,衝著面前的人說道:“無論爾等信或不信!若是烏鄫受了任何皮肉之苦,我必定要在各位身上加倍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