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坐著屯子裡唯一的一臺拖拉機突突的顛簸了四十多分鐘才來到了一座大院子,籬笆扎的柵欄,推開柵欄的門走進院子,中間一條小路,兩邊都是翻開的泥土,農村到了開春院子裡也是要種蔬菜的,黃呼呼的泥土房,只是房頂是磚,牆體,窗戶都是泥土胚的,八十年代初奶家條件並不好,雖然孩子都出門了,只留下兩個最小的,但只靠種地能有什麼收入,一年到頭全靠幾個出門子的兒女,主要是爸、二姑、三叔給郵的錢過生活。

門開了,走出兩個各自小小的婦女,一個六十多歲,一個四十左右,倆個人雖然面帶笑容,但首先打量的不是人好不好,而是看著每個人手裡的包裹,等看了一圈之後才招呼著趕緊進屋,仔細看著眼前這兩個女人,真的是一點沒變化,還是如此的勢力如此的不懂得隱藏。記得以前每次回老家,就是這樣,奶奶和大姑首先看的就是包裹,然後才會讓人進門,好像沒拿東西連門都不能進似的。

一幫人招呼著謙讓著坐在了裡屋的一鋪大炕上,奶奶盤著腿坐在炕上,而大姑則坐在炕邊,爺爺看著回家過年的兒女,笑起了滿臉褶子,爺爺這輩子就是個老實人,什麼事都不說,一輩子沒發過火,即使生氣了,也是轉身出門溜達,絕對不會跟你吵架。等大家都做好,媽把喵喵的小包被也開啟了,看著還在繼續迷糊著的喵喵,我們一家人都樂了,二姑、二姑夫也笑著說是個有福氣的孩子,這麼折騰都沒毛病,該吃吃、該喝喝的,真省心。

大家正樂呵著哪,突然一聲有些尖銳的話音響起,“這啥時候又生一個丫頭片子,現在抓的這麼嚴,有那罰款的錢,劉忠,你咋不說孝敬孝敬咱爸咱媽,一個丫頭片子留著幹啥,又不能頂門立戶。”

尖銳而又刻薄的話說的所有人都僵滯了笑容,轉頭看向說話的人,只見大姑靠在炕牆邊上,邊磕瓜子邊撇著嘴,滿臉的刻薄讓爸媽和二姑二姑夫皺起來眉頭。

“大姐,生啥跟你沒關係,你該幹啥幹啥去吧。”劉忠緊著眉頭平靜著對自己大姐劉豔說著。

“劉忠,你咋跟大姐說話哪,啥叫沒關係,這可是老劉家種,咋的,我還不能問問啦。”劉豔抬起頭調高語調嚷嚷著。

“還真就不能問,大姐,你可別忘了,你跟我一樣,都是嫁出去的姑娘,你老攙和孃家事幹啥,你要是真願意管事,趕緊回家,管你們自己家事去。”劉萍看著大姐皺著眉頭大聲說道。

劉萍的話讓劉豔楞了一下,馬上笑容滿面的說道,“看看,劉萍你說啥哪,這好久沒見了,你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大姐這不是惦記你們特意回來看看嗎。”說完還特意抓了把瓜子塞到劉萍手裡。

劉忠、劉萍姐弟倆看著大姐虛偽的笑容同時皺起了眉頭,但想到剛回家,不想再鬧下去,都沒在搭理劉豔,只是轉頭分別問著父母身體咋樣。

因到老家已經是臘月二十七,還有三天過年,互相張羅著準備過年那天的年夜飯,看看家裡少什麼,三家帶回來的東西拿出來又互相整理一下,看著差不多了,就沒在出去買什麼,而劉忠則跟二姐和三弟商量了一下,一家給了老人100塊錢,在八十年代這錢可不少了,可錢拿出去卻連個笑臉都沒有,回來兩天,老太太是連個笑臉都沒給大兒媳,沒事就說些酸溜溜的小話,李秀芹也知道自己婆婆什麼樣,沒事也不往跟前靠,還好回來之前,二弟劉國已經把老房子收拾出來,也不用看老太太的臉色,而劉忠則沒事也不讓孩子回奶奶家,湊合在老房子裡跟著二姐家金陽金宇在老房子玩。

忙忙活活很快就到了年三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