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吧,還最後一罈酒,劉哥,你最不老實,肯定藏了不止一罈酒,哥,你是我親哥,憑咱哥倆的交情,你忍心讓兄弟沒酒喝,給我也勻一罈。”大明叔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樂了,怪不得爸總說酒留不住,原來每次大明叔都是這麼糊弄著要酒的,曉北看著大明叔跟爸擠眉弄眼的樣子,笑的不行,老的時候的大明叔可不是這樣的。

事情解決了,劉忠也徹底甩開了那一絲猶豫,就像媳婦說的,貪那點權利幹什麼,沒準啥時候就跟著吃刮撈了,何必哪,自己四個孩子,萬一自己跟著出點啥事,孩子咋整,媳婦咋整,還是穩穩當當的吧,能當官更好,不能當官,工資也夠,人啊,貪心大勁了,不知道啥時候就惹災了,就這樣吧,想好的劉忠笑呵呵的跟大明子打連連,逗著他叫哥,就是不給酒喝,一晚上嘻嘻哈哈的鬧著,挺好。

7月6號學校開始考試,這個時候的學校並沒有那麼多的科目可以考,只是簡單的數學語文,一天全部完事,考試結束之後,辛爺爺就張羅著回老家,因為沒有直達車,需要去省城倒車,劉忠給二姐打的電話,讓幫忙頂了四張火車票,7月12號,週六,可單位是沒有假的,上午上完班,辛建明跟劉忠倆人下午請好假,帶著一老三小坐上開往省城的客車,緊趕緊,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省城,而此時離19點10分的火車還有不到1個小時,趕緊往火車站跑去,到了車站,找到等在車站門口的劉萍,也來不及說什麼,打聲招呼,劉忠、辛建明、劉萍提著行李給幾個人送進車站,上車安排好之後,剛剛跳下車,火車就開了,來不及交代清楚的劉忠提著心,聽著二姐在旁邊的埋怨。

而此時火車上的曉東曉北清明則樂壞了,能有此次的大興安嶺之行,太不容易了,本來答應的好好的,可沒想到要走要走了,各自家的媽又反悔了,什麼山裡蚊蟲多,野獸多,怕出事,要不等大人放假一起去之類的話,磨嘰了兩天之後,看實在攔不住了才勉強給收拾東西,可那一堆堆的東西看著讓人眼暈,還是劉忠看不下去了,精簡了之後,才能出發,曉北想起,走的時候,自己媽媽抹著眼淚交代的話有些哭笑不得,什麼看見情況不對趕緊跑,不能進山,要是不進山還去什麼興安嶺啊,這次自己的主要目的可就是為了去偷點東西啊,嘴裡答應著,可心裡怎麼想的卻沒敢說。

一天一夜,當第三日的清晨,火車到站的時候,心焦的曉北第一個站了起來,八十年代的大興安嶺啊,太讓人興奮了,這可不是後世開發的時候,自然資源,自然風景,茂密的樹林,有多少沒被禍害的好東西,曉北的興奮讓老爺子有些好笑,難得看見小丫頭有這麼興奮的時候,笑呵呵的跟著拿著行李往車下走去。

出了站臺,與接站的人匯合後,幾個人坐上了拖拉機,三個小時候,來到山腳下的小村莊,很小的一個村莊,屬於塔河縣,路上,聽辛爺爺說這個村裡住的只有他們鄂溫克族人,辛爺爺的話讓曉北驚了一下,沒聽說辛爺爺家是少數民族啊,甚至還是一個自己沒聽過的民族,曉北有些好奇的問,為什麼村子裡全是鄂溫克族人,老爺子笑了,“我們鄂溫克族人一般居住在蒙古,但這個村裡的人主要是以狩獵為生的,雖然現在不在狩獵了,但老一輩都留下了,現在國家政策還算不錯,就僱傭這些人看護林子了,村裡沒多少人,滿打滿算才18戶,一百多人,都是祖輩就開始生活在這裡的人,沒人捨得搬,就留下了,爺爺之所以走,也是因為兒子全在那邊,在我們鄂溫克族中,父母要跟兒子走的。”

辛爺爺的話裡帶著一種曉北能夠理解的留戀,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地界,哪能捨得離開,曉北沒說話,只是輕輕的拉起了辛爺爺的手,“呵呵,沒事,丫頭,爺爺習慣了,爺爺一個行腳醫生,走到哪裡都一樣,只要孩子好就行。”

曉北能明白那種只要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