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戴呢,姐姐見得多,也就記住了。”

她含笑應答,甄嬛亦是笑著看她,似乎二人交換一個眼神,便已是將真相心照不宣。

她想,以甄嬛的聰慧,只要稍稍派人打聽自己丟失耳墜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結合起皇上那些關於福答應的旨意,和昨個兒皇后、華妃和夏冬春的表現,便能猜出真相了。

甄嬛是覺得宮中爾虞我詐太甚,情勢不明,還在宮中發現從前導致芳嬪小產的麝香,這才想暫且明哲保身。

果真是聰慧,輸給她,不冤。

安陵容正暗自感慨,一旁沈眉莊略顯迷惑,看了看安陵容,又看向甄嬛,好奇問道:“你們兩人打什麼玄機呢?”

“那耳墜子,莫非有什麼蹊蹺?”

“沒有。”

甄嬛搖搖頭,有些懨懨地往身後的迎枕上靠去,語氣也軟了下去,說道:“眉姐姐,安妹妹,我也乏了。”

“多謝你們來陪我,先回去吧,免得待得久了,過了病氣去。”

言罷,甄嬛又咳嗽兩聲,屋外浣碧便進屋來,服侍著甄嬛喝藥了。

安陵容見狀,知道甄嬛這一病,恐怕是要養好長一陣子了,起身時,鄭重道:“那莞姐姐好好養病便是。”

“若遇上什麼需要我幫襯的地方,儘管提。”

甄嬛頷首,沒再說話,安陵容便與沈眉莊一道出了碎玉軒,一同走在長長的宮道之上。

回到延禧宮,時辰還早。

路過夏冬春所住的東配殿時,安陵容順勢瞧了一眼,發現並無人在裡頭。

“夏常在一早就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呢。”

寶娟這時候從西配殿裡出來,盈盈向安陵容服了服身子,似乎是看見安陵容回來了,特意出來迎接的。

“嗯。”

安陵容對此不甚在意,夏冬春那傻子,本就有意貶低華妃討好皇后,實在是個愚蠢的,不值得費心。

寶娟一路迎了安陵容回屋,打量安陵容兩眼,忽然道:“說來,皇后娘娘對小主也是極好的。”

“小主其實也該多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呢!”

一聽這話,安陵容眼神猛然犀利幾分,看向寶娟。

寶娟霎時間身子一縮,覺得眼前這個溫柔可人的小答應,竟也有些令人懼怕的氣勢在身上。

“奴婢失言了。”

寶娟立即低頭,說道:“奴婢也是為了小主著想。這宮裡生存不容易,皇后娘娘她又是這後宮裡僅次於太后最大的女人了……”

為她著想麼?

安陵容忽的對寶娟露出一個笑容來,語氣也變得幽深了不少,緩緩道:“你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的啊……”

當晚,養心殿那邊傳來訊息,說皇上翻了沈貴人的牌子。

聽著這個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訊息,安陵容的心裡沒什麼波瀾,只是放下手裡做了一半的刺繡,叫杏兒去打一盆熱水進來洗漱。

“是。”

杏兒剛應承,才走到門口,寶娟已是滿臉委屈和氣憤的進來了。

“怎麼了?”

“太氣人了!”

安陵容才發問,寶娟便立即回答道:“奴婢想著時辰不早,小主該洗漱了,就去打熱水來。”

“誰知遇上夏常在身邊伺候的人,說夏常在要沐浴,沒熱水給咱們,愣是將奴婢給趕出來了!”

“廚房又不是隻夏常在一個人用,憑什麼她就全佔了!”

……

聽完,安陵容默了默,將手裡的茶盞輕輕地擱置在了一旁。

她想著,夏冬春還真是跋扈,恐怕是知道頭一個侍寢的人不是她,這便把氣往自己身上撒了。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