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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矛盾升級的導火索。
結束通話最後一通電話,陸啟明拆下衣袖,叮囑滿月:「我等下要見個客戶,砂鍋裡有煲好的湯,你喝的時候開火熱一下,電飯煲裡有米飯和雞蛋羹,自己一個人在家別隨便給人開門……」
沒等他說完,滿月不耐煩地打斷:「陸啟明,你好囉唆。我24了,不是4歲,勞您這麼惦記。」
陸啟明被她的不識好歹氣笑了,不放心地伸手貼了貼她的額頭,「你多大,在我這兒都是小孩兒。」
「行了,我不煩你了,先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爸爸走了,寶珠。」陸啟明摸了摸寶珠的頭,動身要往出走。
滿月看他黑色西褲沾滿了白色狗毛,見客戶有失得體,喊他等一下。
「怎麼?又捨不得我了。」陸啟明倚在門框,有些得意地看著她。
「少貧。」滿月從桌下的籃筐翻出滾刷,撕掉一張紙,指著他的褲管,命令道,「過來,我給你粘下狗毛。」
陸啟明聽話地退回到她身邊,閒適地倚在桌沿,低頭看著屈腿坐在地毯上的滿月,滾刷途徑筆直的長腿,她幫他順著褲腳從下往上滾著。
可這姑娘缺乏耐心,貪圖快,動作三下五除二。
就聽頭頂男人「嘖」了一聲,捉著她的手按停。
「……往哪兒碰呢。」語氣不太正經。
兩人的手交疊停在拉鏈位置,滿月當真不是存心的,抬頭對上男人似笑非笑審視的目光,白皙的臉霎時紅了。
紅暈像一根懸著鈴鐺的紅線,蔓延至耳郭,心跳如鈴慌亂狂響。
她掙脫開握緊的手,滾刷「咚」悶聲落地。
滿月迅速背過身,抱膝偽裝成一株蘑菇,佯裝不滿嘟囔:「免費勞動力還挑三揀四,自己弄吧。」
或許是這間臥室承載了太多他們的回憶。
那一夜,滿月陷進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依舊是這張桌前,虯枝盤踞的燙熱,取代她手中的滾刷,堅硬剮蹭著她柔軟的掌心,恨不得磨平一道道掌紋。
夢境過於真實,滿月猛地驚醒,借著窗簾縫隙微弱的光線,她在眼前張開黏膩的掌心,確認是汗水滲出,餘悸未消地斂緊手掌。
第07章 「騙我住養老院,還害我哭。」
次日中午,陸啟明來接滿月,車子一路行駛出市區。
兩人短暫和平相處,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滿月手機連著藍芽播放音樂,兩個小時沒響過,沒人聯絡她。
「你生病了,男朋友都不關心你?吵架了?」
滿月瞥陸啟明一眼,嘶啞的聲音悶在口罩裡,「你這話茶味兒挺濃。」
陸啟明淡然一笑,「隨便問問,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感情失利的事,滿月瞞著陸啟明沒說,她不願意在他面前暴露愛情事業雙受挫一事無成。
被寵著長大的姑娘,身上多少有點傲氣,不願意低頭。剛分手那會兒,滿月以為陸啟明會和往常拌嘴一樣,哄她求和,但陸啟明比她想得決絕,像做好了不回頭的決定。依舊會細緻入微關心她,卻從沒有提過複合。
滿月偏頭望向窗外,雪粒子飄在車窗,慢慢融化成水珠。
被救護車拉進醫院那天,椿北下了初雪,她胸悶得不能呼吸,心跳急驟,渾身冷得如墜入冰窖,浪漫的季節加劇她對死亡的恐懼。
走廊上,滿月聽見穿白大褂的醫生在閒聊,一個年輕女孩在出租屋內猝死。鄰居發現女孩房間晝夜亮著燈,意識到可能出了意外,就聯絡了房東報警。等門開啟的時候,人已經死亡好幾天,都臭了。
苦澀的消毒水味瀰漫在鼻腔,滿月胃裡翻滾湧上一股噁心,扶牆根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