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明一下下摸著滿月的頭安撫,直視前方,給她說:「不是鬼,是人。」

他努著下巴示意她回頭看。

滿月瑟縮地回頭,身後站著一大一小,女人穿著和她一樣的工作服,身邊的小女孩應該被滿月嚇到了,緊緊抱著女人的腰。

女人淡定地問她,「你沒事兒吧。」

滿月喘著粗氣,僵著嘴角說:「沒事兒。」

然而,女人根本不想解釋為什麼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這個小女孩是誰,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就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陸啟明檢查著滿月額頭的傷,說要帶她去醫院,被滿月阻止了,「不要緊,我還要值班呢。」

滿月照著化妝鏡,確實不嚴重,就是鼓起一個包,過兩天自己就消了,她沒那麼嬌氣。

可是垂在額前的劉海兒蹭到了粉底液,她問陸啟明有沒有紙,習慣性地伸手去翻他的大衣兜,手剛伸進去,指尖就觸到硬邦邦的盒子。

滿月扭頭瞪著陸啟明,沒好氣地質問:「你背著我抽菸了?」

以為是煙盒,想這下人贓並獲了,她掏出來拍在桌面,正準備對證。

人傻了……

兩人靜靜地看著對方,辦公室裡靜得能聽見掛鍾滴答滴答走,滿月有種魚溺水的窒息感,頭好痛,分不清是撞得痛,還是神經痛。

她承認她有點慌了。

一直以來,她視他為熟悉的海域,安全的港灣,自認為遊刃有餘,以為只要自己回來,他滿心滿眼只會有她。

這一刻,卻好像失算了。

滿月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裝作從容大氣,裝作滿不在乎,手指轉著盒子,陰陽怪氣地開陸啟明玩笑:「男人要懂得節制,用這麼多套,你不怕身體受不了嗎。」

如果面前立著一面鏡子,她想,她現在的笑容一定很假。

第19章 「 不聽我解釋,就給我蓋棺論定了?」

「你都不聽我解釋,就給我蓋棺論定了?」

陸啟明說這話的時候,能聽出語氣輕快,帶著自我嘲諷,可滿月接下來的話,徹底讓他情緒瓦解。

「你想解釋就解釋,不想解釋我也無所謂,我剛才和你開玩笑的,這種私密的東西你還是要收好。」滿月把盒子往旁邊一推,轉頭去拆陸啟明帶來的吃的。

「買的什麼啊,我都快餓死了,你說這破地兒,連個送外賣的都沒有。」

「哇,榴槤酥,我的最愛。」滿月囫圇往嘴裡塞著,空著的手又去翻另一個餐盒,「這個我也愛吃。」

她喋喋不休說著,身旁的男人一言不發。

一緊張或者害怕的時候,滿月就喜歡瘋狂輸出掩飾內心的慌張,可這一切在陸啟明的眼裡,就像在證明她不在乎他。

滿月眼睛睜得溜圓,臉頰被食物塞滿,鼓脹得看不出表情。她嘴角擠出饜足的微笑,看著陸啟明,挾了一個流沙包,口齒含糊地問他,「你要吃嗎?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

陸啟明眼裡的光漸暗,沉默了一會兒,輕笑了一聲,平靜說:「我以為你會生氣的。」

「我,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嗯。」陸啟明把另一個衣兜裡的盒子掏出來,如數擺在滿月的面前。滿月沒想到還有,尷尬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你慢慢吃吧。」他留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話,就起身離開了。

辦公室裡就剩下滿月一個人,空蕩蕩的,她嘴角一點點垂下,小口嚼著嘴裡的食物,像齧嚼乾草,食之無味,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窩裡打轉。

她後悔了。

其實她想聽陸啟明解釋的,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旦受到外界環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