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嘮得實在,「老閆,誇獎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覺得還是漲點兒工資實際。」

一聽漲工資,老閆放下手裡的湯勺,從抽屜裡拿出兩張票給滿月,笑眯眯說:「漲工資我說了不算,但這有兩張音樂會的票,之前培訓送的,你可以和你朋友去看。」

滿月一開始以為演唱會,樂呵呵接過,等她捏著票定睛一瞧,票上寫著「非遺文化樂器演奏匯」,下面一行小字,包含嗩吶、二胡等等,這受眾群體也不是她這個年紀的人。

滿月把票還給老閆,「不要,我不愛聽這個。」

老閆沒收,「你不愛聽就送朋友,看有沒有願意聽的,實在沒有就扔了吧。」

老閆低頭吸溜著湯,抽空說:「小白小黑他倆我也給了,就因為看的人少才給你們,尋思沖沖人頭。當然,你們不去也沒關係,無非就臺下多空些座兒,但老一輩藝術家敬業,還是能堅持表演完,頂多有點兒傷心。」

話都說到這份上,滿月與小白他們對視一眼,腦袋裡都有臺下空空的淒涼畫面了,盛情難卻,不去不行。

陸啟明又去椿北了,滿月不敢浪費票,就約了關津一起去看。

休息日,關津來養老院接她,懷裡還抱了一束花,準備看完表演上臺獻花。

滿月圍著關津繞了一圈,打量著他今天的造型,挺別致。她伸手扒拉了下他後腦勺扎著的小揪揪,「你這兒啥髮型?中國有嘻哈?」

關津推了一下墨鏡,抬手捋了一把頭髮,反問她,「帥不帥,我媳婦給我設計的,說是日漫男髮型,顯嫩。」

滿月哼笑了一聲:「很難評,撇開發型不談,要是她設計的那我指定說醜,誰讓她說我土鱉的。」

關津調侃她還挺記仇。

本來滿月打算把兩張票都送給關津,讓他和女朋友去看,但被關津的女朋友當即拒絕。不去就不去,關鍵他女朋友還吐槽看嗩吶「土鱉」,非得踩一腳顯得自己多高貴,滿月氣得半死,就威脅關津必須陪她看,不然絕交。

「行了,趕緊走吧,再磨嘰該遲到了。」滿月推著關津往電梯進。

「慢點兒,月姐,我有點兒看不清道。」

兩人搭電梯下樓,滿月像導盲犬一樣攙著關津,咬牙切齒地呵斥他,「你就不能把你那墨鏡先摘了,讓你那倆窟窿見見亮。」

「不行,影響整體造型效果,我現在是潮男。」

「我看你是腦殘!有病!有大病!」

滿月故意伸腳絆關津,想看他出糗。關津死死抱著她胳膊,兩人一路連打帶鬧出了大門。

而這一幕,恰巧被另一個人撞見。

計程車停在養老院的大門口,陸今安下車關上車門,手裡還舉著手機,和母親再三保證,「放心吧媽媽,我一定能說服哥回家過年,我還會超額完成任務,讓他帶著嫂子一起回去見你。」

前一秒立下軍令狀,後一秒陸今安就看見滿月抱著花和一個年輕男人上了車。天色黑,她覷眼細看,兩人關係還挺親密,但男人的臉有墨鏡擋著看不清,穿著打扮偏大學生。

什麼情況?有人挖她哥牆角?

滿月喜歡?

陸今安替陸啟明著急捏把汗,乾脆發微信向她哥求證:【哥,你還沒追到嫂子呢?】

陸啟明應該在忙,沒回她。

【我不是催你,但今時不同往日,男人行情不好,貶值嚴重。現在已經開始流行姐弟戀了,女生都喜歡小奶狗!】

陸今安急得眉心皺起小褶,又補充了一句:【你再不抓緊下手,我擔心你剩在家裡,到時候我還得給你養老。】

一個小時後,陸啟明才看到陸今安的「孝妹」發言,哭笑不得,也剛得知陸今安去找他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