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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的夏與嗓音柔柔的，有種江南水鄉女子的恬靜溫婉。夏與問滿月現在方便嗎？想和她聊些事情，不想讓陸啟明聽見。

滿月舉著手機回到臥室，還特意鎖上門，坐在床上，聽著夏與娓娓道來。

夏與說，作為醫生，她不應該洩露患者隱私，但作為朋友，她還是忍不住想管。陸今安懷孕了。今天關津陪陸今安來她的產科做檢查，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滿月消化著這個爆炸性的訊息，要是陸啟明知道，大概會爆炸。她趕緊追問他倆的打算。

夏與說，關津還沒想好，陸今安明確表示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感覺，陸今安不想要孩子的直接原因是關津的態度模糊，她更像在和關津賭氣。」夏與無奈嘆氣，「這事兒我不能和啟明說，就想到了你。想你能勸勸陸今安，別拿自己身體鬧脾氣，要想清楚。」

滿月不好當著夏與的面罵關津，氣得抱過枕頭一頓亂捶，還要平心靜氣應著好，「我會找陸今安談談的。」

在掛電話前，滿月叫住了夏與，跟她坦白了自己剛剛加她微信的事。

夏與稍顯驚訝，說自己私人微信和工作帳號用的一個，加她的患者比較多，沒注意。讓滿月和她說句話，她備註一下。滿月突然加她，她直覺不簡單，主動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滿月也不藏掖，把在物業拿到手機號碼的事情告訴了夏與。

「我還看了你的朋友圈，看到18年七夕你曬了一個包。」滿月手指揪著枕頭邊，直言問，「那個包……是陸啟明送你的嗎？」

「怎麼可能。」夏與笑了，「那是他賣給我的。說來我還虧了，在他手裡算二手了，他可是原價賣我的。」

聽到這個解釋，滿月鬆了口氣，也笑了，「不好意思，我看你寫著情人節禮物，還以為……」

夏與笑著說：「我這種沒情人的女生，也可以自己送自己情人節禮物啊。」

滿月對著空氣點頭，表示贊同，略尷尬地笑了笑，「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面。」

「你們倆因為這事兒吵架了 ？」夏與問。

「不算吵架。」滿月敞開心扉和夏與聊，「我跟他根本吵不起來，就是他有事兒總藏著不說，這點挺讓我討厭的。」

夏與猜到滿月指的是兩人分手的事，為陸啟明辯解：「他也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是我不能理解的。」

「不是你不能理解，他是怕你理解。」夏與和她交心說，「滿月，其實我喜歡過陸啟明，我不怕告訴你。喜歡一個人坦坦蕩蕩不丟人，但你放心，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夏與說，他們分手那段時間，她確實總在陸啟明身邊打轉。她想過，既然他們倆的感情走到盡頭，她也有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後來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我問過他，如果我和滿月相同時間認識你，你會考慮我嗎？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滿月緊張地屏息聽著。

「他說，滿月從來都不是我的選擇。」

聽到這個答案，滿月心頭一顫，嘴角緩緩下沉。

「他說，他才是等待被你選擇的人。」夏與故意大喘氣，嚇唬滿月。

她從來不是選擇，她是他的從一而終。

兩個人聊了近四十分鐘，夏與說今天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等休息時見面聊，她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滿月，但有個條件。

滿月緊張起來，問她什麼條件。

夏與說：「把你家狗借我玩一天，我媽媽不讓我養狗。」

門外的男人和狗還不知情，寶珠趴在地板上，耳朵貼在門縫聽裡面的動靜，陸啟明微弓著背，耳朵也貼在門上。

太安靜了，安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