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又飢又渴,久久不動而導致四肢酸漲發麻的周郎垮著塊黑臉。

默默地聽著人們的腳步聲出了屋子,然後開始下樓梯,漸漸地,再沒有一絲動靜。

直到看到趙佶的馬車,消失在了院門外,師師姑娘這才快步上了樓梯,探頭朝著屋內看去。

就看到了周郎正坐在椅子上,黑著張臉,揉搓活動著手腳。

看到了周郎那副模樣,師師姑娘心疼地上前替他揉著胳膊。

“周郎,苦了你了。奴家也沒有想到那趙官人會突然造訪……”

“回頭奴家會再設法邀那高公子,從中說項。”

看到周郎臉色轉和,師師姑娘嫵媚一笑。

“再讓他們重新上一桌酒食,奴家也好陪周郎同案而食。”

周郎矜持地微微頷首,旋及又不禁眉頭一皺。“他們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師師姑娘也不禁一愣,萬一那位饞自己美姿顏的趙官人忙完事情,屁股一拍又鑽過來咋辦?

難不成周郎要達成一天鑽兩回床底的白銀級成就?

好歹也是大宋文壇翹楚,領袖級別人物的周郎可不想要這種不正經成就。

憂心忡忡地起身後,握住師師姑娘那滑如膩脂的纖纖素手柔聲道。

“罷了,某過兩日再過來吧,不然,壞了師師你的名聲,周某可是百死不贖……”

“周郎……你真好,奴家送你出去。”

“不不不,你留下,讓那綠綺送我出去便可。”

師師的心腹婢女忍不住暗暗撇嘴,表面倒是乖巧地答應了一聲當先引路。

在出門的一瞬,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那熟悉的床底。

心中頓時一梗。有心想說句床底太硬躺著不舒服,可這話又實在說不出口來。

畢竟床底也不是什麼正經地方,讓人提前鋪床毯子,自己也丟不起那個人。

玉清昭應宮,這是北宋開封汴梁最出名的道觀,為北宋真宗於大中祥符二年四月十六日始耗費巨資修建的一座道觀。

選址定於皇城西北天波門外,規模極大,佔地極廣,包含長生崇壽殿等共有兩千六百多間房屋。

所耗之資財,約為北宋兩年的歲入,其耗資之巨大奢華程度,怕是連秦始皇的阿房宮也不如。

士大夫田謂曾稱其“宏大瑰麗不可名似,”;官員張永也稱其“竭天下之才,傷生民之命”,足見這玉清宮到底有多奢靡浪費。

高璋看著這些優美而又充滿著古典唐宋風格的建築,一面在內心抨擊北宋統治者的奢靡浪費,一面不得不讚嘆這個時代的能工巧匠們巧奪天工的本事。

趙佶熟門熟路的大步當先而行,卻並沒有前往自己平日裡去參悟道法仙術的主要殿群。

而是引領著高璋來到了這道觀一處僻靜靜雅的院落。

院落裡邊,只有寥寥幾名面白無鬚,身披道袍的年輕男子。

原本都想要迎上前來見禮,卻在看到了楊戩抬手示意後,都識趣地悄然退僻而去。

“進來吧小高……”

趙佶步入了院中那間正殿之後,這才回首,朝著那猶自好奇東張西望的高璋招了招手。

等到高璋來到了自己跟前,趙佶指了指裡邊那尊塑像。

“你可認得這是誰?”

“不知道,但我知道小哥肯定知道。”

高璋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朝著趙佶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哈哈,伱這孩子,這裡供奉的是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

“好長的名字。”高璋一臉呆滯地打量著這尊塑像。

這個名稱精簡下來,十有八九就是仙俠小說裡邊經常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