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用力的握著把手,極力的控制著身體不被甩出去,他看著蘇慕雪悽然道:“沒什麼意思。”其實此時此刻他有很多話想對蘇慕雪說,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化成無聲的嘆息。

貝一銘知道自己一會要做怎麼樣的事,他甚至不知道在撞擊的那一霎他有沒有時間回到實驗室,他想到了自己的很多種結局,頭部狠狠的與堅硬的座椅撞擊,顱內大面積出血,又或者腹部與鋼鐵鑄成的機艙撞擊,內臟破裂,總之每一種結局,他都會死。

既然自己可能會死,那還對蘇慕雪說什麼?說其實我還愛著你?何必這樣做那?死了就死了,為什麼要讓她為自己傷心難過,甚至記住自己一輩子那?貝一銘不想蘇慕雪活在懷念的痛苦裡,他更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把自己忘掉,漸漸的她記不清自己的相貌,漸漸的她甚至記不清自己笑的時候是傻笑還是壞笑,漸漸的自己從她記憶的深處離開,讓這份記憶堆積上厚厚的灰塵,讓她鮮少能想起來自己,更不會開啟這落滿灰塵的記憶。

他希望她能過得好,有自己可愛的孩子,有愛她的丈夫,就當一個幸福的小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寵著、愛著、呵護著,那個男人就如同自己。

這是貝一銘想要的結局,在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很累,如果死了何嘗又不是一種解脫,他在不用在每個深夜想著那個叫蘇慕雪的女孩,想她會嫁給什麼樣子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會不會對她好,她什麼時候會有自己的孩子,如果是女孩的話,會不會跟她一樣的漂亮,要是男孩,又會不會太淘氣,整天惹她生氣。

他還會想,此時此刻,她是不是也在想著自己那?他希望蘇慕雪想著他,但他又不失望,因為他很怕她傷心、難過。

“傻叉,你特麼的在幹什麼?把安全帶繫上,繫上,你死了我們特麼的怎麼辦?”老蜜蜂的咆哮聲響起。

貝一銘沒動,還是留戀的看向蘇慕雪,然後努力保持保持平衡,踉踉蹌蹌的向那名心臟驟停的男子走去,機艙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這個在眼前這種情況下隨時都會被甩出去撞得筋骨寸斷的年輕男子。

蘇慕雪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貝一銘你回來,回來啊。”

貝一銘並沒回頭,依舊艱難的一步步往那男子身邊走去,換做平時這樣短的距離貝一銘幾步也就跑過去了,但是現在飛機一會上、一會下,忽而左、忽而右的,他要極力保持身體的平衡,每走一步都很費力。

穆元飛哈哈的大笑道:“都這時候了還要當英雄,傻叉你是想讓她永遠記住你嘛?記住你了又怎麼樣?她還是我的,她會跟我結婚,她會給我生孩子,生兩個,不不,要生好多、好多,用不用我讓她明年帶著我們的孩子去你墓前給你鮮個花什麼的?你肯定需要,因為幾年後沒人會記得你這個傻b,你只能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下。

誰會記得你那?我們都會死,全都得死,沒會知道你今天干的一切?沒人會知道,所以我勸你於此去幹這樣的傻事,不如享受你人生最後的時光,然後大家一塊完蛋,哈哈!”

在死亡的威逼下,穆元飛在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人性中最本質也是最醜陋的一幕暴漏出來,暴漏在所有人的面前,或許此時私下了偽裝的穆元飛才是真正的穆元飛吧!

生死關頭,最真實的人性總會彰顯出來,或者善,或者惡,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這就是人,複雜的人。

這時候突然有個年輕的小夥子掏出了手機開始給貝一銘拍攝,他喊道:“大家都拿出手機,把這一幕記錄下來,就算我們都死了,我也想讓今天的事讓其他人知道,讓整個世界知道。”

一句話似乎讓死亡的恐懼從每個人的心頭退散了,很多人都掏出手機開始拍攝,有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