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有機會活。

不說,八成就是死。

“如今這邊正在內鬥,四部之間,西部對抗其餘三部,你不想知道緣由?那是針對你們的!”

青木真人趕緊用道氣為自己修復傷勢,只是已經被斬下的一條手臂,此刻只能止血了。

陳朝眯了眯眼,“說吧。”

他刀勢稍停,給了青木真人喘息的機會。

“起因是一場商議,四部領袖都參會了,但最後西部桂山的扶搖宗不贊同,所以便有一場內鬥……”

青木真人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陳朝,這會兒發現對方真的在認真思索,整個人驟然化作一道青光,就撞碎了陳朝的那些氣機,遠遁而去。

陳朝冷笑一聲,沒有握刀的那隻手裡驟然出現一條白色的絲線,另外一頭,赫然在那青木真人的身上繫著。

隨著青木真人遠去,這條絲線在頃刻間便瞬間繃直。

“想跑,沒這麼容易。”

……

……

陳朝獨自去尋青木真人,但之前的一番殺人,已經讓一座青松觀,樹倒猢猻散,那些道人紛紛下山,雖說不見得會遠去,但至少在得知勝負之前,絕不可能再回到山中。

青松觀這幾年,死了不少的強者,雖說那是大勢所趨,但對於他們這些修士來說,山中強者接連隕落,也讓他們心中不安,要不是還有三位扶雲,包括那位青木真人坐鎮,只怕他們早就想著另投他處了。

如今那個魔頭殺上山來,已經殺了不少人,如今面對那位青木真人,能不能取勝,還是不好說,不過他們顯然不願意去賭,這個時候,作壁上觀,才是最好的選擇。

再說了,就憑著他們的境界修為,真要說要參與進去,其實痴人說夢,哪裡這麼容易。

至於那些前來賀壽的修士,走得更快,在看到陳朝之後,早就腳底抹油跑了。

陳寧站在山頂,看著那些一個比一個著急的下山修士,神情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座青松觀,建立時間要比小雪宗久太多,實力也要強大太多,可就是這樣,也照樣能在片刻之間崩塌。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個更強的人要讓他們崩塌,換句話說,倘若有一天小雪宗也遇到這樣的事情,該如何?

會如何?

再換句話說,這今日之事,是青松觀有錯在先,但倘若某天的小雪宗,根本無錯,但還是有強者要憑藉喜好這麼行事呢?

怎麼辦?

陳寧悲哀地想著結果。

此時此刻,她再想起之前陳朝所說,強者不能隨意欺辱弱者的這個道理,這個世上太需要一個秩序,也需要一個強大到足以守護著這個秩序的人。

只有那個人存在,這個世道,才會讓弱小的人活得下去。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看向山巔某處。

有些人,旁人覺得傻,也萬萬不會跟他這般行事,可偏偏要有了這樣的人,這個世道才會好過。

而這樣的人,她竟然也遇到一個。

“在想什麼?”

一道平靜嗓音在她身後響起,一個黑衫年輕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這裡。

陳寧回過神來,問道:“青木真人死了?”

陳朝沒回答,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一屁股在一側刻有青松寶地的大石頭上坐下,揉了揉腦袋。

陳寧的眼眸裡有些意外,但很快便都消散,她開門見山說道:“在想如果這個世上,連你這樣的人都沒有,那真的很可怕。”

陳朝看了一眼陳寧,笑道:“你們這邊,有我這樣的人嗎?”

陳寧搖搖頭,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才覺得珍貴,“在這邊沒有什麼規則可言的,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