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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憬就在上首;她一定會和平常一樣去拍拍羅盈的腦袋。只是這時候;她更感興趣的;還是臉上掩不住關切的杜士儀。就只見他看看宋憬;又看看王容;那副不鎮定的樣子瞧著就讓人好笑。觀察了好一會兒;她非但沒有自己惹出這番局面的自覺;而是還揉捏著下巴;輕聲嘀咕了一句。
“男人著意女人;這才是恩愛呢”
杜士儀當然沒聽到嶽五娘這低得幾乎聽不見的嘀咕。他怎麼都沒想到嶽五娘竟突然禍水東引;把宋憬的注意力轉向了王容。
關於王君鼉和武威郡夫人夏氏夫妻倆;他和王容新婚燕爾在床笫枕蓆之間;自然提過很多次;但都是當成反面案例。要知道;儘管天子對於死後的王君鼉極盡哀榮;制贈特進;荊州大都督;甚至把靈柩運回京城;官供喪事安葬;甚至還令和蘇並稱為燕許大手筆的張說為其草擬神道碑;並親自書寫碑文;可夏氏卻在拜見武惠妃時;不是痛哭流涕以表痛楚;就是要求天子撥兵馬讓她回涼州和吐蕃兵馬血戰以報夫仇;根本沒想到兩個兒子。
據說是兩次之後;這位武威郡夫人即使想要拜見武惠妃;都被那位武惠妃以夫喪為重搪塞了過去。
關於這件事;他不擔心王容會在宋憬的考問下露怯;但接下來宋憬實在是問得有些駁雜了。什麼教子之要;什麼官場上人情往來時那些往夫人處走動說情的情形該如何自處;甚至還夾雜著關於他從前封還杖姜皎制書的舊事也拿來讓其評判。以至於當王容笑看著他時;他一度很想去出言幫腔。
“封還之責;乃是拾遺補闕的本分;而且拾遺補闕;人微卻言不輕;要的本來就是不惜位而勸諫;故而杜郎做的並無不對。如果那時候我便是他的妻子;他若因此被貶;我自然安之若素地與之同行。”王容看著杜士儀;心裡卻閃過了那時候因此事而攔阻前去求情的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的情形。那時候;她在兩位貴主面前固然侃侃而談狀似有理;心裡想的卻完全是另一個念頭。
倘若杜士儀那時候真的因此被貶;在悄悄隨同他去貶所的同時;那些袖手旁觀之輩;她一定會拼盡全力讓他們不好過
宋憬自然不知道王容的真正想法;他在武后年間便得到重用;官至御史中丞;對於那位則天皇后亦是秉持敬意;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贊同女子於政。在他看來;婦人事丈夫;便如同臣子事君王;諫諍輔佐全都不可或缺。因此;王容的話可謂是正對了他的胃口。
“能夠看到前人的疏失;便知道如何補足;不錯”
話音剛落;外間便傳來了一個家人的通報聲:“阿郎;夫人和二郎君回來了。”
崔夫人和宋升母子一進家門;就得知宋憬竟是請了杜士儀一行四人到家裡來;都覺得納罕無比。之前因為杜士儀賜婚王元寶之女;崔夫人知道丈夫面冷不好說話;沒埋怨什麼;宋家兄弟們卻暗地裡嗟嘆了好一陣子;早知道會便宜一介商家女;還不如早些先下手為強宋憬多了這麼個孫女婿;而他們多了這麼個女婿;豈不是宋家還能再顯達二三十年?
此刻;宋升扶著崔夫人快到暖閣前時;嘴裡還低聲嘆道:“阿爺就是太固執了。”
崔夫人卻低聲提醒道:“你阿爺他就是這性子。待會兒見著杜十九郎;記得客氣些;他可是二十有四就已經官居右補闕了。”
“是啊;張說三十有四方才官居右補闕;張九齡四十一歲方才官居右補闕;他這步子真的是比他們快太多了”
宋升口中這麼說;心裡卻對杜士儀頗為殷羨。然而;他們幾個兒子半點都沒有宋憬工於文翰的影子;科場頂多也就是明經及第;大多都由門蔭進;總算天子因為他們乃是宰相子而有所優待;可一到吏部選官;他們卻每每因為宋憬不想被人說閒話;至今難得一佳官。宋升為人寬和些;心氣稍平;如宋渾宋恕等弟弟;卻都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