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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骨利幹俟斤鄂溫餘吾,不知來的是安北大都護府哪位將軍?”
“俟斤遠道而來辛苦了,我便是大唐安北大都護,杜士儀!”
聽到對方也是用鐵勒語,又得知杜士儀竟然親自來迎接自己,鄂溫餘吾只覺得心頭一熱,那種受到重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骨利幹總共也不過兩萬人,若是除卻老弱婦孺,能夠上陣的說是過萬,但真正能夠拼殺的也就是五千,遠遠比不上僕固、同羅、葛邏祿,而現如今安北牙帳城這偌大的規模,實在是勝過他許多。
他毫不猶豫地跳下馬來,單手撫胸深深行禮,可緊跟著就被人扶了起來。見杜士儀緊緊託著他的手,笑著以鐵勒的禮儀回禮,他頓時更覺得今次此行來對了,不禁高興地說出了一句話:“杜大帥的名聲早就傳遍了整個漠北,承蒙你以兄弟的禮儀待我,我骨利幹人也將待大帥和安北牙帳城的人如同兄弟。”
“好,俟斤真心真意,我也當以赤誠之心相待!你第一次來安北牙帳城,便讓我親自為嚮導吧!”
見過唐使之後,鄂溫餘吾只帶著五百親兵來到安北牙帳城,杜士儀當然要對其表示重視。這無關乎對方的實力,以及骨利幹在整個漠北的地位,而是他現如今要建立整個漠北的新秩序,將各部想方設法綁在自己的馬車上,當然願意對這樣一個第一次得到邀約就親自前來表示友好的一族之主回報以友好。
當他帶著鄂溫餘吾從北門入城,而後又示意其跟著自己登上高高的城牆時,他看到這位骨利幹之主在面對那一覽無遺的廣闊草原,面上流露出了驚歎和羨慕,以及深深的折服,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三分。
等到鄂溫餘吾將目光從城外投入了城內,看到那整整齊齊的六十四里坊時,臉上的震驚之色就更濃了。別看骨利乾的俟斤一代一代常常對子孫灌輸大唐的強大,但貞觀年間靈州會盟,各族給唐太宗李世民共上天可汗尊號的時候,骨利幹並不是族主親自出馬,而進貢馬匹的時候亦是使者前往,一切都是口耳相傳,並未真正得見。反而這些年隨著大唐重回漠北,廣袤的大地上對於大唐朝中的種種人事爭鬥也是四處流傳。就連他這個在極北之地的族主,竟也知道李林甫,太子李亨,楊釗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物。
而這些被以訛傳訛,越發光怪陸離的爭鬥,也加深了他對大唐現任天可汗李隆基的懷疑。這樣一個任用奸臣的大唐天子,緣何還能夠重複當年那位天可汗的偉業,重新成為漠北霸主?想到這裡,鄂溫餘吾不禁悄悄瞥了一眼杜士儀,想到了漠北關於這位安北大都護的種種神異傳聞。
杜士儀如果知道鄂溫餘吾的想法,一定會感慨自己的宣傳攻勢作用強大。自從把自己的根基從朔方挪移到了安北牙帳城,他就進一步篩選離散的突厥孤兒編入幼軍營,等人稍稍長大習得武藝後再編入阿茲勒的前鋒營,以此作為自己的真正心腹親兵。那些忠誠不二的青年被他派往四面八方,一面將大唐朝中真真假假的鬥爭宣揚得人盡皆知,一面把他——安北大都護杜士儀包裝成具有種種神異的名將。
賓主雙方在城頭駐足良久,又彼此親切交談,交換了一番對於雙邊友好的美好祝願之後,方才下了城牆,上馬前往安北大都護府。沿途鄂溫餘吾細細審視街頭行人,見除卻服色整齊的兵卒之外,大多數行人都是批發左衽,具有鮮明的鐵勒血統,而看到他們這一行後退到路邊讓路,甚至有不少人主動撫胸行禮,路邊也沒有那些專門用來清道的兵卒,他頓時體會到了杜士儀在這座安北牙帳城中的崇高威信和人望。
“杜大帥能否告訴我,這座安北牙帳城**有多少人?”
骨利乾的實力,不足以對安北牙帳城造成威脅,杜士儀自然不吝對他揭開這座雄城的面紗。他笑了笑後,就用馬鞭指著前方說道:“安北牙帳城總共六十四坊,其中有的裡坊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