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又能撒嬌賣痴,還會耍小性子,一來二去,咱們這些一味柔順的自然就讓陛下看不上了!”

“張姐姐,你說得對,我怎麼就沒想到!”一旁的趙才人頓時一拍巴掌,重重點頭道,“我就覺得,咱們五個人加在一塊,怎麼還對付不了她一個,感情是陛下貴為天子,可在男女之事上,有時候卻也不免犯……”

這犯賤兩個字她就不敢再說了,可在場眾人無不心裡有數,當即會心一笑。而謝小蠻瞅了張雲容一眼,情知這話並不是對方想出來的,而是之前霍清入宮來看她們時提醒過的話。她們能夠有今天,色藝雙絕固然是一點,可宮中有的是這樣的人,關鍵還在於她們曾經侍奉過那位太真娘子。當有朝一日她們色衰而愛弛,天子又忘記了這一點時,她們的下場不會比其他妃嬪好到哪去!可還沒等她們琢磨好怎麼漸漸改變自己,事情就一股腦兒都來了。

謝小蠻嘿然一笑,這才從容說道:“先不管楊玉瑤,剛剛高大將軍的話大家也都聽到了,不論如何,只怕太子這一關很難過。李林甫已經是權勢滔天,用不著咱們錦上添花,還不如咱們稍稍給太子雪中送炭一回。具體怎麼做,咱們五個得好好合計一下,要知道,我們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正在金花齋中這些女人合計如何拉扯太子李亨一把,以作為日後餘地的時候,李隆基卻從太醫署的御醫口中得到了一個讓他驚詫萬分的訊息。楊玉瑤竟是懷孕了!自從開元末年以來,十六王宅和百孫院中,常常會有新的皇家子弟誕生,但宮中卻再也沒有過嬰兒誕生的啼哭聲。作為膝下子女眾多的天子,李隆基根本就不在乎再多一個子女,但對於這些年越來越多感受到生死麵前一道關卡的他來說,還能有子嗣無疑意味著他還沒老!

“好,好!”

李隆基連道了兩個好字,連日以來的煩躁雖還遠遠說不上一掃而空,但至少這讓他很有一種好心情。可還沒等楊玉瑤藉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說上什麼話,外間就通報說太子跣足求見,李隆基那張臉立刻拉長了。然而,之前驟然聽聞韋家人在禁軍之中安插人手的驚怒已經過去,他這會兒並沒有大發雷霆。他淡淡地囑咐了楊玉瑤以及御醫幾句,徑直出了門去。面對這一幕,本來有一肚子計劃的楊玉瑤不禁恨得牙癢癢的。

這就是統治天下的至尊!好起來時對你迷戀十分,可真正遇到了什麼大事,轉眼間就把女人拋在了一邊!

傍晚時分,一個驚人的訊息就迅速從宮裡傳到了宮外。太子李亨竟是以和韋妃感情不睦恩斷義絕為由,請求和韋妃離婚!一時間,公卿顯貴之家竟是連嘆息的都沒有,大多都保持著死一般的沉默。而王容對李亨和韋家人全都沒什麼好感,對上門拜訪和自己商議如何操辦杜幼麟婚事的小姑杜十三娘,她只是感慨道:“所以說,男婚女嫁得瞅準對方到底是什麼心性,否則有的是苦頭吃!”

“可有些事情哪裡又能真看得那麼通透?”杜十三娘倒是有些同情韋妃,可這種時候外人說一千道一萬也沒用,她很快便岔開話題道,“幼麟的婚事雖說很合適,又是他自己當初瞧中的,但如今盧公已然過世,聽說宋師兄接掌草堂,會不會引來別人說閒話,道是阿兄借這樁婚姻營私?”

“說是一定會有人說的,可你知道,嵩山草堂在歷經盧師過世這場風波後,如今還剩了多少人?”知道杜幼麟一定不會忍心告訴杜十三娘,王容便笑了笑,“只剩下不到六十人。當初最盛時有幾近七八百的草堂,如今就只有這麼一丁點人了。而且等喪儀真正辦好了,離開的人只會更多。宋師兄出身寒微,不像盧師出身世家,名聲赫赫,但這樣也好,求學的人應該多是踏踏實實的寒門士子,如此一來,草堂就再也不會扎眼了。”

“阿孃,姑姑。”

隨著門外一聲喚,王容吩咐了一聲進來,杜幼麟就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