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個影,像皇帝和親姐“亂侖”這種事情,記在史冊裡完全沒有一點兒壓力。

對於眼睜睜地看著他兄弟玩壞了他幾乎用生命換來的林家王朝,代王不止心塞,是心塞塞的滿滿的。

可是……也就心塞著吧,不然還能怎樣!

殺兄弟,殺侄子,自己上位什麼的……別啊,刺激勁太大,別還沒玩壞了別人,先玩壞了他自己,那就不妙了。

再者,皇帝什麼的又不是沒當過,更不是當新郎,還有回味的地方。他前一輩子志不在此,無奈被架在了火上烤,結果被烤的焦焦的。這一輩子仍然志不在此,且這一輩子誰也不能將他架在火上烤。

是以,代王不是不明白裴天舒的苦惱,可不關他什麼事啊。

代王不住地表示,我就是想娶你女兒,僅此而已,真的。

這是裴天舒要將那把代表了裴家軍一小半兵符、且連進宮都不用上繳的匕首“將軍”,遞給他的時候,他很想說出口的話。

“將軍”,將軍,號令千軍。

一個王爺,且不論傻不傻,都不該知道這個只有裴天舒和皇帝才知道的機密。

於是,代王假裝很驚訝,一縮脖子道:“岳父大人,我就是和長公主進一回宮,你讓我帶把匕首幹啥呀?”

這一瞬間,裴天舒真的很惱裴小七,沒事兒幹嘛要治好他。儘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但實打實地聽見代王的口中喊出這聲“岳父大人”,裴天舒的心裡實在是打翻了五味瓶。

在心裡暗罵一句,尼瑪,唱戲呢!叫聲“岳父”還不行,還得加個“大人”。

好吧,這是老丈人看女婿,橫看豎看一個順眼的地方都沒有。

裴天舒忍了忍氣,剋制著想要揍人的衝動,道:“給你藏在袖籠裡,以備不時之需,從宮裡回來再還給我。”

代王佯裝不知道:“岳父大人,進宮是不能帶兵器的。”

裴天舒一翻眼睛,抬高了聲音:“敢情,你是怕老子害死你不成!”

代王連連道:“不不不,小婿不是這個意思,可是進宮真的是不能帶兵器哩!”

他是怕裴天舒忽悠他來著,萬一從宮裡回來了,裴天舒又說“留著匕首,下次進宮的時候以備不時之需”,他該如何應對才好。

總之一句,在別人眼裡想要到死的兵權,如今在代王的眼裡就是燙手的山芋,不想接,不能接,更不願意接。

接了心理負擔太重。

看著他二弟胡來,不做點兒什麼,覺得對不起黎民百姓。

要真的做點兒什麼,又覺得對不起他二弟。好歹兄弟一場。

所以啊,兵權不能有。如此,就是想做點兒什麼,也無能為力不是。

大有一點兒掩耳盜鈴的意思。

還很天真,光想娶人家的女兒,還想獨善其身。這算是代王的煩惱之一。

代王是真想一直如此天真下去,演戲演的很歡實,冷不丁就瞧見了遠遠走來的裴金玉,一掃見他的時候,眼裡彷彿帶著殺氣。這是代王的煩惱其二。

裴金玉和代王一起接完了聖旨,說是要換一身衣裳,才能進宮去。

衣裳是的確換了一身,可換來換去都不是新晉王妃進宮謝恩的誥命服哩。

裴天舒看了看他女兒,沒說什麼不對。代王就更不敢挑三揀四,主要是就算他挑了,也得她肯聽不是。

總之,他上一輩子就不是個能替長公主做主的駙馬,這一輩子照樣也當不了說一不二的王爺。

連裴天舒都看清了代王的本命,待他女兒一走近,廢話不說,直接將匕首扔在了代王的懷裡,還不忘說了一句:“給老子裝好了,別給弄丟了,回來立馬還我。”

為了證明匕首的重要性,還特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