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如此的安排她和代王的關係,她很輕鬆,沒有愛恨糾纏,沒有心理負擔。咱們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大家都理智一些,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就是因著裴金玉將代王氣了個絕倒,本來代王準備護著她出門的,實在是承受不了這個酸爽滋味,決定冷靜冷靜,遂放棄了這個可以獨處的機會,轉而將重陽和元宵,給了她當護衛。

重陽不像除夕是個話多的,元宵壓根就不能說話,裴金玉落了個清淨。又如願整理好了她和代王的關係,可以靜下心來想洛陽的事情。

弒君造反,她可不想讓她爹背上這樣的罪名。

不是虛偽,真讓她爹做,她爹也不一定能夠做的出來。據她觀察,她爹對皇帝比對趙王要好上不少的。

再者,好比林家造反,肯定不是臨時起的反意,他們深藏了反心,一直在等著順應民心的時機。

誰不想要個好名聲呢!

同林家相比,裴家需要的並不是造反這一時的順應民心,要一直為民造福,不斷贏取人心,才能將皇位坐的更長,走的更遠。

這就要比林家還費心力去佈局。

真正的智者可以以一推十,偏偏她並不是很擅長這些事情。

她不過是學代王在反覆的揣摩人心。

第一個物件就是祁沐風。

裴金玉覺得自己應該是很瞭解祁沐風的,說他是另一個裴天恆一點兒都不誇張。她一直在想,若是裴天恆經歷了祁沐風所歷經的這一切,他此刻的心情是不是臨近了爆發點?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祁沐風絕對不是個兔子好嘛!

她在洛陽城中沉寂了這些日子,可不就是一直在等著類似於今日這樣的時機,埋下個釘子,總會派上用場的。

至於一舉功成,裴金玉從沒有想過這樣的好事情。家族、姓氏,是連她和代王都無法輕易擺脫掉的束縛,她想別人一定也是很難做出抉擇的。

裴金玉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想事情,裴箏那兒就是滿晉陽的轉悠著,玩的正興起。

他帶著祁沐風轉了小半個晉陽城,眼看就要宵禁了好嘛!祁沐風徹底崩潰了,轉來轉去的到底是幾個意思?

祁沐風停了下來,裴箏的後腦勺就好似長了眼睛,他也停了下來,還在路邊的包子店,買了幾個包子。

稍微停歇了片刻,裴箏又向前走。

祁沐風心道,尼瑪,老子要再跟著你就不姓祁。

事實證明,他還真的成了不姓祁的。

不跟了吧,覺得已經走了那麼遠的路程,這時候放棄,太傻了。好吧,老子就再跟你走一段,看看你到底在弄什麼鬼事情。

一段,一段,又一段。

眼看再走一條街就是祁府了,裴箏一拐彎,進了一個巷子,還是個死的。

祁沐風樂壞了,將裴箏堵在了巷子裡,一手扶著痠疼的腰,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接著走啊!”

裴箏衝他一笑,一閃身不見了。

祁沐風快走幾步,到了裴箏停駐過的地方一看……原來有個小門啊,天太黑,他一時沒有看清,特麼的還以為自己見了鬼哩。要真是被鬼領著走了這麼一大段距離,想想就不寒而慄,他可還沒活夠啊。

祁沐風伸手推開了門,深一腳淺一腳地下了臺階,向著屋中的微弱燈火走去。

一進屋,就瞧見了坐在燈下的裴金玉。

祁沐風悶哼了一聲,發洩著自己的不滿,道:“原來長公主也會裝神弄鬼嚇唬人。”

裴金玉道:“哦?原來祁三叔是這樣認為的,本宮還以為本宮本身就是很嚇人的。”

祁沐風笑了一下,也不用她招呼,自己坐了下來,道:“或許在洛陽,長公主是很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