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眼光掃過同來的幾名年輕軍士,說來也怪。他們的話不多,臉上似乎很輕鬆。一付慣經殺陣的摸樣。

既然到了死士營,斷不能像楊釗這般一付軟骨頭。還沒開打就嚇成了一個小白臉。說不得,老子也要割幾顆吐蕃軍的人頭,田承嗣嘴角浮出一絲猙獰的笑意。

“弩手,前方車步處,放!”鎮將王準嘶吼的聲音有些沙啞。

平射而出的弩矢像道疾風颳過,穿透了吐蕃騎陣,翻起片片紅色的血浪。

可惜威成軍的弩箭射出這一輪後,踏機上弦得忙乎好一陣,他們沒有諸葛連弩,跟著退了下來。

來了,吐蕃蠻子根本無視前面的障礙,就這麼直直地衝撞過來?陷馬坑。鐵蒺藜。只是讓他們度稍稍減緩。

“弓手準備。前方六十步處,放!”鎮將王準的聲音再次在戰場上吼了出來。

不足千人的死士營,射出的羽箭瞬間遮住了天空,像陣急雨般淋

吐蕃軍中箭落馬一大片,但他們彷彿就是肉盾,不退,專為消耗唐軍的箭矢而來。

幾名吐蕃蠻子的戰馬將尖木樁撞得東倒西歪,一匹戰馬被斜著向前的尖木樁刺進胸膛,臨死前哀鳴嘶叫,聽著讓人心裡酸,那名勇悍的吐蕃百夫長像只蒼鷹一樣騰起,越過了幾排尖木樁。衝上前來”田承嗣心都要跳出來,

吐蕃軍的悍不畏死,那也瞧瞧我的,田承嗣提著根短柄狼牙棒,大步迎了上去。摟頭便砸。

戰場上想活的人就會死,想死的人反而能活。這是田承嗣他爹從小教導他的,他爹是安西副都護,以豪俠聞名。

楊釗戰戰掛兢地站起來,往前衝了兩步,嘴一直緊閉著,瞧見一個。葉蕃蠻子四肢張開。合身撲了過來,死士營的刀槍也不慢,好幾樣戮在他的身上,可吐蕃蠻子臨死前還帶著笑容。

唐軍死士的刀槍抽不出來,那名合身撲上的吐蕃蠻子,用血肉之軀為後面的吐蕃軍贏得了時間,兇惡的吐蕃蠻子揮舞著刀棒湧了過來,刀砍棒砸,霎時掀翻了好幾個唐軍,血肉四處橫飛。

一點兒碎肉落在楊釗臉上,他一下子懵了,丟下刀,掉頭就往回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是伏波王的親戚,還有大把的前程等著我,誰在這兒傻不楞登的拼老命。

幾個跟他同來死士營的年輕軍士,這時情勢緊張,也沒時間去管他,而是張開諸葛連

總算安全了。楊利鬆了口氣,正盤算著,我得裝著受傷,混過去,以後,,一頭撞在鎮將王準身上。

“往哪兒跑?臨陣脫逃,斬!”我恨死這樣的小白臉了,王準緊咬牙關,滿是橫肉的臉抖動著,摟頭一刀劈了下去。

“我是伏波王的親 ”話沒說完,楊利的腦袋已滾到一邊,身子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跑了幾步才栽倒。

殺的就是你這樣的小舅子,從地上撿起楊釗的頭,王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凶神惡煞喝道:“進者生,退者死,兄弟們,隨我撲上去

王準帶領一夥軍士衝了過去,遏制了吐蕃軍兇悍的撲營。

一千吐蕃勇士就這樣徹底報銷了,不過試出了威成軍的強弱,前頭的死士營全憑一股血氣之勇在支撐,威成軍似乎並沒有配備連弩,得瞧瞧唐軍的弩箭還有多少?悉諾祿恭邏心裡盤算著,眼裡射出冷酷的殺意,馬鞭一指:“再上去三個千人隊,左右各千人側翼佯攻,正面強

唐軍大營正中。豎著一個望樓,望樓上左威衛郎將王忠嗣正用千里鏡瞻望敵情,剛才吐蕃軍強攻,七八百的死士營折了一大半,那些陷馬坑,尖木樁起的作用越來越不知他們還能抵擋住吐蕃軍這次攻擊嗎?

要是吐蕃軍全軍突擊過來,威成軍能支撐到哥舒將軍的援兵到來嗎?

讓左威衛郎將王忠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