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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一任幫主——”

“魯幫主，我——”會是我的出現讓情節發生了重大改變？愧疚與難過讓我感到極為茫然無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今他竟然還要我接手丐幫——

“無傷——咳咳——答應我——”

“好，好——我答應你——”再也拒絕不了他眼中最後的乞求，我終於點了點頭。

“洪幫主——黃幫主——魯有腳——有負——你們——所託！”最後看了我一眼，眼前的魯有腳終於閉上了渙散的目光，我眼眶中積蓄已久的淚水也終於落下。

靜靜望著眼前祥和的面孔，我突然覺得死人也沒那麼恐怖。雖然只是在之前的幫主交接大會上見過一面，魯有腳也算得上在我面前死去的第一人，而且他的死與我的出現說不定有很大關係——想到這裡我更是淚如雨下——魯幫主，我定會尋回打狗棒，親手為你報仇！將眼前的老者深深記入心裡，我知道自己必須得適應江湖生存法則，習慣殺戮——

在兩個丐幫弟子的痛哭聲中楊過也進了破廟，一起對死者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他便又一頭鑽入雨中。我也從那兩個丐幫弟子口中知道今日這場爭鬥的始末。事情起因於郭靖在襄陽廣發英雄貼，來赴會的武林人士在進襄陽前竟有不少遭到襲擊，死傷不少。身為東道主丐幫自然會出面探查，今日一早因得到那些兇手的蹤跡，魯有腳便帶了十餘名丐幫弟子一路跟了過來，但由於料錯了敵人的實力，於是獵人便反過來成了獵物，一路廝殺下來便有了這場慘敗。

“他們必定是蒙古韃子派來的走狗，幫主，你一定要替魯幫主報仇！”抹去臉上的淚，年紀較小的程寶突然憤恨道。

“除了剛才的白衣鬼影，其他三個兇手你們都記得他們的樣子吧？”是忽必烈的打手是肯定的，可惜雖然有點模糊的印象，對這些二三流的反派人物，無論是小說還是電視劇，我是從來不會用心記的。

“那三人，一個是曲發黃須的胡人，使一根鑲滿珠寶的金絲軟鞭，一個是極矮極黑的黑鬼，還有一個使刀的八尺大漢，功夫都不弱——”約四十多歲的六袋長老餘志興收回思緒慚愧道，“都怪我等學藝不精，沒能護得了魯幫主周全，餘某愧對幫中兄弟！”

“那白衣鬼和黑矮鬼的暗器都喂有巨毒，一出手就連傷我們四名兄弟，實在是陰狠毒辣得緊！”一想起之前的拼殺，程寶又恨得牙癢癢，死去的丐幫弟子中有一人正是他的親兄長，“幫主——”

“程兄弟，你還是直接叫我無傷妹子或小穆就好，小妹年幼，實在難當丐幫大任！”魯有腳看在洪七公的面子不得已將身後事交給我，我可是有自知之明，以前唯一做過的“小領導”就是學習小組的小組長，丐幫的百年基業可不能毀在我手上。

“餘長老——”話音剛落，眼前便閃過一個圓圓的人影，身上還滴答滴著雨水，很快便將地上也打溼了一片。低頭看了地上的魯有腳片刻，他略顯滄桑的聲音也靜靜傳出：“是幫主，沒錯——”

“幫主——”緊接著門外便傳來群丐悲切的嚎啕聲，回頭望去，眼前黑壓壓跪了一片，黃昏中偶爾分得清襤褸的汙衣弟子和素淨的淨衣派弟子，個個都像落雞湯般，臉上雨水淚水混成一片，從眾人的發上臉上不斷滴落——

“李舵主，餘某無能，眼睜睜看著幫主給韃子的走狗害死——餘某對不起兄弟們！”對上旁邊中年男子的眼睛，餘志興又跪下拜泣道。

“韃子狡詐兇殘——餘長老的傷勢怎麼樣了？”掃視了一下破廟內眾丐幫弟子的屍首，姓李的中年男子隨手扶起地上的餘志興。

“多虧楊少俠和無傷姑娘相救，餘某才保住了這條賤命！”看了一眼周圍的丐幫兄弟，餘志興又道：“李舵主，幫主臨終前曾將丐幫大計託負給無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