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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菠菜的根是粉紅的,帶點生,就有了甜味,葉子也是甜生生的。王衛疆看了燕子一眼,燕子正笑呢,燕子舉一下碗,挑起一朵小菠菜,就沒有切開,連撕都不用撕,全是整朵整朵的小菠菜,燕子把這一朵小菠菜放進王衛疆碗裡,王衛疆就把它吃了。王衛疆吃了三大碗,燕子啥時吃飽的他都不知道。他吃得酣暢淋漓,吃出一頭汗水,吃完了,碗一擱,燕子遞過熱毛巾,他擦把臉,從臉上擦到頭上又轉到脖子上。燕子眯著眼看他呢。
幾天後,他們搬回了床。別人打傢俱,他們買了幾塊板子,剛夠打一張沙發床。那時候流行沙發床,浙江木工打的,手藝很好。搬進房子的時候,燕子都傻了,空蕩蕩的房子除了師傅送他們的桌椅以外,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頭頂懸著一盞燈。沙發床一下子讓空房子生動起來了。燕子跟孩子一樣蹦跳到床上打了一個滾,坐起來,扳住腳丫子,又眯著眼仔細地看王衛疆。王衛疆已經習慣了,就沒當一回事,該幹啥還幹啥。燕子就告訴他:“知道女人為什麼眯著眼睛看人嗎?”王衛疆馬上停下手裡的活,脖子伸得長長的,耳朵都動起來了。燕子就笑:“女人心裡笑的時候啊,她的眼睛就眯起來了,你這壞小子,你跟兔子一樣,耳朵都在動呢。”王衛疆吸了一口冷氣,說:“心裡笑,跟臉上笑不一樣嗎?”
“肯定不一樣,你這傻瓜,你這壞小子,我心目中想象的男人差不多就是你現在這樣子。”
“我現在這樣子,咱們都好幾年了,那前幾年呢?”
“你在努力奮鬥,你在萬里長征,你在跋山涉水,你這大傻瓜。”燕子抱著膝蓋,像個團政委在作報告,在開數千人的誓師動員大會,“同志哥,好好努力吧,你在接近目標,離目標還有一段距離呢。”
“我操他姥姥,我都快要累死了。”
“哈哈,稍一表揚就退步了,啥時候變成了河南人了。”
農七師河南人居多,通行河南話,王衛疆在團中學顯然河南化了,一著急就蹦出一句“操他姥姥”這麼樣的河南話。王衛疆一下子後悔了,我、我、我了半天,燕子笑嘻嘻的。
第五章 燕子4(5)
“我知道你說不了河南話,說不了就不要說,記住了。”
“記住了。”
“這才是好孩子。過來!”
王衛疆就過去了。燕子抱住王衛疆的腦袋,王衛疆沒想到燕子變這麼快,一點防備都沒有,頭髮被燕子一把抓過去,貼在燕子的胸前,小狗一樣嗚嗚了兩聲。燕子跟哄小孩一樣摸著王衛疆的腦袋:“你這個大傻瓜,你真是個大傻瓜。”他們躺在床上,燕子鬆開手,燕子拍拍沙發床,床是用金絲絨包的,毛茸茸的,“我們再買一條氈,一條毛毯,就買伊犁毛紡廠出的。”王衛疆的手不停地動,王衛疆已經進入狀態了,燕子不停地撥掉他的手,就像捉身上的蟲子,光捉不行,一隻手摸到敏感部位了,燕子的手就狠起來,啪啪幾下,把王衛疆給打老實了。王衛疆鼓著嘴,他就是不明白,房子有了,床有了,還達不到地窩子的水準,地窩子那一夜刻在他腦子裡了,他幾乎還能聽到乾草的窸窣聲,他還能聞到乾草的香味。乾草跟青草最大的區別就是乾草的芳香是火辣辣的,熱烘烘的,就更不用說燕子的體香了。燕子問他:“想啥呢?這麼認真,這麼執著,眉疙瘩綰得這麼緊,跟個哲學家似的。”王衛疆不敢抬頭,王衛疆知道他的眼睛會把燕子嚇壞的,他就不看燕子的臉,只要他可怕的目光不落到燕子臉上,燕子就沒事兒,他就把目光落到燕子的胸脯上,那地方熱烘烘的跟爐子一樣。燕子揪一下他的耳朵,“想啥呢?”
“買一條氈,再買一條毯子。”
“氈和毯子。”
“羊毛的。”
“不是羊毛的還是狗毛的?”燕子的身子一抖一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