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

林易的大黑馬十分勇猛,比之師姐坐下的踏雪寶馬要更勝一籌,至於一劍所騎乘的大棕馬,則是勝出了不知多少倍。

林易騎在馬背上,整個人顯得格外沉靜。

一路上,他沒有說太多的話,彷彿在大壩村回來後,就變了個人似的。

事實上,他確實變了個人,他恢復了椎骨,故而從少年的摸樣變回了青年,他看去就如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臉色清秀,五官精緻,絕對是個可以吸引世俗萬千大家閨秀的大好青年。

然而,此刻的林易沒有絲毫心思去勾搭什麼大家閨秀,閏安的死對他來說很自責,他知曉都是自己才害得大壩村裡的人們盡數慘死,所以他心中的仇意與怨恨已是滔天,他忍不住想要進去寮城去殺死陸長雲,都是他請了這些可惡的修行者才害死這麼多人。

白髮飄飄的師姐很溫柔,至少她的眸子不如他黑髮披肩時那般冷酷,一劍是唯一對此事好奇的人,他從拜入先生門下後,便熟悉大師姐是個無比冷漠的人;在他未曾進入大壩村時,他從未見過眼前這名白髮的大師姐。

大師姐還是大師姐。

她還是這般美麗,更習慣用白紗遮住自己的俏臉。

然而便是如此熟悉的大師姐,便是那五官依稀毫無變化的大師姐,一劍卻不習慣她變得如此溫柔似水。

“難道大師姐是因為小師弟才變成這樣嗎?”

隱藏在一劍心中,疑問揪心難斷,但他不敢對大師姐發問,他很忌憚眼前這名看似嬌柔,但誰都抵不過她的人。

於是,時間又在趕路里緩緩流逝。

直到時間再過去五日,林易三人終是騎著駿馬看到了這道漫長山谷的盡頭。

林易的大黑馬矯健有力,它是第一匹衝出山谷的馬,之後師姐緊隨其出,一劍跟在最後面,三人來到山谷外的荒野,師姐便是叫住了急速賓士的林易,她說道:“我們先不要急著走,馬兒幹了十幾天路,也需要休息飲食了。”

林易聽此,本是憤怒的眸子不由淡化了一分,他看著坐下的大黑馬,然後用手拉了拉馬韁示意對方停止下來。

按照林易對大黑馬的瞭解,它再趕回寮城絕對沒有問題,雖然他平時總對大黑馬充滿嚴厲與要求,但其實在內心深處,林易對大黑馬依稀十分照顧疼愛;他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然後伸手撫了撫大黑馬的前額。

大黑馬很乖巧,自從他逐漸認可林易為自己的主人後,它便沒有了暴躁的脾氣。

當然,乖巧與溫馴都只是對林易而言,別人若是來挑釁於它,它絕對還會驕傲的像以往那般桀驁不馴,驕傲的像是天上的星辰。

林易看著它平靜地墨色眸子,看著它微喘著鼻中的粗氣,口中便是說道:“這些天如此著急趕路,辛苦你了,現在就好好休息吧,等你吃飽喝足,等你從疲倦中恢復過來,我們再上路。”

大黑馬聽到主人的關心,便滿是幸福的嘶鳴一聲。對它而言,雖然它能通靈性聽懂人們的話語,但它終究只是一匹戰馬;馬,不可能像人們一樣充滿思考的能力,所以它在此刻只能很感動,感動的意識到自己沒有選錯主人。

它的前任主人死在沙場,大黑馬悲痛過,不願離去過,然而對方不可能在復活,它曾經決定過自己這輩子都跟隨第二任主人,它忠貞的意識根深蒂固,像是堅若磐石,像是生長在斷壁殘垣的松樹一樣堅定,但林易的出現改變了它的意念。

林易給它的感覺很恐懼,起初大黑馬願意追隨於他純屬只是毫無選擇,不走就死,面對這個不可能拒絕的威脅,大黑馬不得不妥協。

那時候,大黑馬還很懼怕林易,畏首畏尾。

然而在其與主人相交很久後,它開始漸漸感受到新主人其實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