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柳鶴,道:“難得你有此忠義,此番一劫,如是僥倖得過,為師當破例待你。”

柳鶴道:“師父對弟子恩重如山,何出此語!”

雷昆嘆了聲道:“鶴兒,你可有什麼話要交咐為師麼?”

柳鶴搖搖頭,忽然一眼看見雙瞳含淚的師妹任寶玲,正自深情款款地註定著自己。

他內心不由得霍然大動了一下,心忖道:“罷了,我只憑一時之義,為師逆命,卻未曾顧慮到她的未來……”

想到此,不由得多看了寶玲幾眼。

雷昆心中一動道:“小玲子有什麼事麼?”

任寶玲搖頭落淚道:“我沒有……”

說時低頭而泣,雷昆不禁微微一愕,再看柳鶴心存不安,柳鶴面上微微一紅。

他吶吶道:“弟子有一要求,不知師父可答應?”

雷昆點頭道:“但說無妨!”

柳鶴吞吐道:“弟子與小師妹自幼命苦,如果此番性命僥倖不死,但乞師父為我二人成全好事,不知你老人家可否答應?”

雷昆一呆。

他眼睛向任寶玲看過去,寶玲羞得兩腮緋紅,頭低得更低了,雷昆再看柳鶴,柳鶴正直坦然的目光,湛然有神,雷昆心中一動,略作思索,慨然一嘆道:“果真如此,為師就成全你二人的好事。”

他輕輕在柳鶴肩上一拍,似有話要說,卻又臨時止住,點點頭道:“去吧!”

柳鶴以為師父必會臨陣指導自己幾手對付猿公的招法,卻未曾料到竟會沒有,可是這時他的心早已為師父所允的婚事而大為鼓舞,一時喜形於面,深深一躬道:“謝師父恩意成全!”

倉促間,似見垂首的任寶玲面上也帶出了喜悅的神色,柳鶴這時什麼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他轉身大步向前走了幾步,站定腳步,陡然抽出了長劍,目光直向對面的猿公謝長空看去。

謝長空見狀呵呵一笑道:“怎麼樣,商量好了麼?”

柳鶴道:“老前輩請快賜招,閒話少說。”

謝長空慢慢走到了他面前,點點頭道:“很好!”

他轉過身來,望著吳大楚道:“大楚,你的那口刀借為師一用!”

吳大楚答應了一聲:“是!”

他上前幾步,雙手捧上了刀,謝長空接過了刀,目光望著柳鶴道:“小夥子,兵刃無眼,你要小心了!”

柳鶴冷笑道:“這是自然!”

這時任寶玲自動地站到一邊,她嚅嚅道:“師哥,你要小心柳鶴點點頭道:“我知道!”

謝長空朗聲道:“小夥子,休小看了老夫手上這口刀,你如能逃開我五招,我老頭子就真服了你!”

他一晃刀身,刀上金鈴“譁楞楞”地響了一聲,這白髮老兒,把一口金刀,向懷內一抱,身形站立,大有氣吞山河之勢。

柳鶴雙手抱劍,圍著謝長空轉了半個圈子。

在他意念之中,自然不是猿公的對手,可是若說連對方五招也躲不過,卻也未免令人難以置信。

他緩緩地轉了半個圈子,出乎意料的,再看謝長空,竟是抱元守一,似乎毫無破綻。

柳鶴逼得真力於劍身之上,驀地一聲大吼,一劍直劈了下去,劍身白光一閃,直劈謝長空面門。

謝長空身子一矮,屈身現刀。

金光一閃,“嗆啷”一聲大響。

任寶玲高喧道:“第一招。”

她的話方自出口,只聽呼的一響,一股勁風直向柳鶴頭頂上撞了過去,柳鶴一個蹌踉,前胸長衣上,已吃謝長空金刀掃過,劃開了尺許長的一道大口子,真正是險到了極點。

任寶玲高叫道:“第二招!”

她雙目圓睜,幾乎嚇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