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被踐踏的嘴臉扮可憐你得瑟不?還開脫說什麼‘自私者的下場就是飽嘗別人的自私’,我看你的墓碑上光刻虛偽二字足以。口水軟糖,你這麼巴著我下一步準備幹嘛?給我看你照片和我影片聊天是吧?生活裡你就是個破罐子人人摔人人踩就是沒人愛,否則你說你真要金枝玉葉國色天香還用得著上這破網遊找什麼老公尋什麼真愛?你糊弄誰呢!現實中你就是沒人理沒朋友的可憐蟲吧整天調在網上勾三搭四招蜂引蝶。”

罵得好,罵得痛快淋漓,罵出了我的心聲。

罵著罵著沈先生把曙光杖扔在地上以示他和我割袍斷意的決心:“早懷疑你的身份,昨天沒揭穿一來是想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二來也想試試聽雪樓母的接客技術是不是如傳說中精湛老練。搞半天你腦子裡就裝著什麼老公老婆愛不愛520的,你幼不幼稚?口水軟糖,腦殘也要有個限度,殘過了頭當心整不回人樣。”

他大概罵累了還是手痠了,也不跟我廢話直接踢我出公會。系統跳出個提示,說玩家歐陽雪月您已不是天朝帝國公會成員無權進入風月城,系統將來五秒倒計時後將您送回指定地點。

五四三二一,我被送回了一個陌生城市的復活點、麻木的站在陌生的人群中。

公會頻道。

青青小河:“老大,你怎麼踢了歐陽雪月?是吵架了嗎?”

浮生若夢:“網路妓女,踢就踢了。”

青青小河:“暈,她不是你老婆嗎?你還讓我們好好照顧她,當她是自己妹妹來著。”

浮生若夢:“都說是網路妓女了。送上門的能有什麼好貨色。昨天是逗她玩的大家別當真。”

月光:“恭喜老大在被騙財騙色前全身而退。對了昨天罵她的人今天還拿她刷過屏,罵得那叫一個兇,說她和冰誘惑、死人妖都做過苟且之事,時間地點經過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哎呀呀,溫柔美麗的小河姐姐啥時帶偶練通宵,哇咔咔!”

昨夜晚風:“我就預感丫的不是善類,沒準是個人妖騙子。”

乖仙兒:“踢得好呀!仙兒就知道夢哥哥不會被那隻女女勾引。仙兒對夢哥哥有信心,嘻嘻。”

浮生若夢:“^。^仙兒乖。”

冷眼看著沒有我存在的頻道中閃爍著關於我的冷嘲和熱諷,多麼熟悉的畫面。我沉默著,終究沒有試圖去糾正或澄清。我一向都不擅長低聲下氣去解釋央求、去挽留那些命中註定離我而去的東西。我是那類永遠只會站在原地等著別人來愛或是傷害的被動方。

只是想向他撒撒嬌、只是想他多陪陪我、只是想看見迷戀Sofia的浮生若夢眼中能有歐陽雪月的影子。我錯了嗎?怎麼就成了網路公交車?怎麼就成了口水軟糖?

原來我的熱情和投入他並不需要;我撰寫的欺詐遊戲他並不喜歡;還有他的示好全是圈套、他的配合都是陷阱;原來在他眼中,我和口水軟糖之間可以被懸掛等號。

可我是Sofia,是可以讓他注視一整晚都不覺困的Sofia、是能讓他從下午1點陪到凌晨六點也絕無怨言的Sofia、是能使他心甘情願以天價收購魔女琥珀在我練級時時不時扔個出來說“你今天運氣真好打出琥珀了”的Sofia……

我不是口水軟糖那樣的賤貨。

我是Sofia,歐陽雪月就是Sofia。我說著Sofia不會說的話、做著Sofia不肖做的事,但我的的確確是Sofia。即使有改變,我依舊是我。

沈維,是不是隻有當我穿上女神裝、高舉夕陽斜的時刻,你眼中的我才會是善良的。

關機睡覺,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沒一點上游戲的心思。我替自己找了件事做,用以打發一下午的無聊時光——和嘟嘟互回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