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在死前會想什麼?我想起一些快樂的事情、我愛的人,然後發現他們都不在我身邊。於是我又想起那些不快樂的事情、一些我憎恨的人,可是他們也已離我遠去。我不再擁有什麼也不再失去,這是最痛苦最難接受的。原來不管活著還是就這樣悲哀的死去,我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夏日炎炎:“不是,你有我。Sofia有夏日炎炎。只要你願意,我可以陪你到遊戲盡頭、天荒地老,我們成為一堆資料亂碼也會緊挨著彼此。你信不信?”

信?我能說信嗎?還是該說不信?

等等……我為什麼要考慮這種天荒地老的無稽之談?WHY?現在就場面而言可笑滑稽的那個貌似是我,我在幹什麼?居然又落進他劇本中俗套又狗血的橋段,和這位信誓旦旦說以打敗我為目標而努力的大會長推心置腹促膝長談?該死,我不是來說game over的嗎?我正懊惱自己的搖擺不定時,一個空血的戰士拖著一長排護陵兵向我奔來,頭上還頂著一長排99999。我沒有拔刀相助的心思,事實上連揮動夕陽斜對此刻的我來說都覺得吃力。於是冷眼摸出一張回城卷輕輕捏碎。

白光一現,我討厭這個詞。白光一現後意味著另一個螢幕,另一個螢幕代表著另一個開端、另一個開端意味著另一個世界,可不論是哪個螢幕哪個開端哪個世界,在我眼裡都是陌生而又瘋狂的。心情莫名煩躁起來,正想離開,匆匆一瞥卻發現人頭攢動的復活點中呆立著一個他。明明是隱藏了角色名,我的直覺卻非要在這節骨眼跳出來向我證明:是他是他,就是他。

現在我總算領悟電量不足五分鐘的筆記本連結上插座是什麼感覺了——眼前一亮,天旋地轉。

Sofia:“很動聽的謊言,謝謝。”可以再多浪漫一點,沒關係,就要結束了。

夏日炎炎:“我問你信不信?

Sofia:“你有信心是一回事,我不相信是一回事,兩者從來不是同一回事。況且你是你我是我,你根本不瞭解我又是怎麼一回事。”可以再多固執一點,沒關係,就要結束了。

夏日炎炎:“要了解那麼多做什麼。想陪著一個名字就這樣一路走下去,即使這樣的念頭只是一時興起,但如果真的能一路走下去,走很長很長一段路,難道不好嗎?”

Sofia:“你能陪我多久?明天我刪號走人呢?你能陪Sofia多久?” 可以再多天真一點,沒關係,就要結束了。

夏日炎炎:“你給多少時間我就陪你多久。直到你說end你說over你說玩膩了天獄的一切,你走然後我也走。”

Sofia:“沈先生,你不小了,何必幼稚。”可以再多幼稚一點,沒關係,就要結束了。

夏日炎炎:“你多大了,憑什麼不信。”

Sofia:“憑我一次次被深信的人欺騙,這點經驗夠不夠。不信!”可以再多瘋狂一點,沒關係,就要結束了。

夏日炎炎:“你信任他們是一回事,他們欺騙你是另一回事,兩者從來不是同一回事。況且我是我他們是他們,你根本不能妄斷我是如何一回事。”

固執的堅持天真、固執的堅持幼稚、固執的堅持瘋狂。我的確沒法妄斷如此頑固的他是怎麼一回事。但這個男人正在對我扮演的角色、對一個ID名單相思這倒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了。現在,我該如何摘下彼此的面具和偽裝宣告一切都結束了呢?

我問:“你以激怒我為樂?”其實我並不憤怒,我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

夏日炎炎:“讓我失控的明明就是你。”

這次我沒有再爭辯:“我累了。”

夏日炎炎:“不許累。”

真強勢呢,連累都不許:“可我真的累了。”我累得想要倒頭就能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