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但你別忘了,兄弟畢竟是兄弟,除此外,什麼也不是。”他提醒道。本以為沕陽知分寸,但似乎其間出了意外。

“我……”聶沕陽停了一會兒,視線落在元巧身上,才低聲說道:“元巧極為聰明,偏從小為我而少出府門,現在是比旁人晚幾年,但我想要將他送到書院去唸書。”

“你決定,元巧也同意,其他兄弟不會有話說。”

聶沕陽將目光調回,神色自若的笑道:“你要我辦的事,我都做啦。這年頭一官壓過一官,強要譚仲研之妻的大人之子已暫被收押在大牢裡,若是無誤,這樁事就算解決了。我借譚仲研幾兩銀子留在城裡開家小飯鋪子,你說這樣好不好?”

“能解決就好。”

“你改變真多啊。”聶沕陽點頭感慨道:“以往你做事不分輕重,只知一味衝動為人出氣,現在可穩多了,懂得用法理來解決。”話才說完,忽然一物擊來,直覺以扇擋住此物。

“不好,打中人啦!”元巧叫道,翻出窗外,一楞。“七哥……四哥。”

“打中誰了?”餘恩匆忙跑出來,看見聶七,臉蛋微紅。“不是在譯寫經文嗎?”

“已告一段落,便走來瞧瞧,”

“也好,我方才在調醬。”十指上是剛沾的花卉醬。她直覺要往身上擦去,卻被他抓住。她露出羞澀笑意。“醬有甜汁,我怕與你說話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你的衫子。”

“沒有關係。”聶問涯執起她的十指至唇邊,溫舌舔去她指間殘留的醬汁。她一顫,想要後退,被他拉著緊緊不放。

元巧在旁瞪圓了眼,搗住嘴小聲說道:“何時,七哥這麼的……露骨?”舔手指有什麼好舔的?他十指都是麵粉,自己舔了舔,只覺噁心。“平常唸經的七哥正經八百的,實在難以想像。”還真不習慣。

“有心上人便是如此。”聶沕陽輕聲說道,沒將目光移向他。“將來你若遇有心上人,也會跟你七哥一樣。”

元巧側臉看他一眼。明明四哥自若如平常,為什麼他會覺得這些日子四哥有些古怪?

“四哥若有心上人,也會這樣嗎?”他順口問道。

搖晃的白扇微停,聶沕陽沉默了會,笑道:“怎麼不會呢?我若喜歡一個人,必定想要親近那人,一旦親近,我便會想要那人的全部。”

元巧怔了怔,從來不知道溫和斯文的四哥也有這樣霸佔的心理。

“都——都吃——吃完啦,可以放開了。”餘恩低聲說道,臉頰早已脹紅。

“是可以放開了。”聶沕陽一放聲開口,便遭來聶七瞪目。“彆氣彆氣,我還有話沒說呢。”

“你的話還真多。”

“誰叫我是負責跑腿的呢。”聶沕陽嘆了口氣,瞧向餘恩。“要不要上大廳呢?苗姑娘。”

“上大廳?”

“見親人啊。”

“親人?”她是孤女啊……她驚呼,叫道:“是大師兄?”

“當日放他一馬,他不死心又找上門來?”聶問涯怒意橫生,拳露青筋。餘恩連忙包住他的拳頭。她的素腕是佛珠,朝他搖搖頭。

他勉強壓抑下來。

“非也非也,是苗姑娘的妹妹,叫什麼冬芽的吧。”

“冬芽?”怎會是她?師兄不是告訴冬芽她已死了嗎?

“不愛見,就不要勉強。”聶問涯說道。

“不不……”她看他一眼。“要……要見,我想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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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芽的美是難以形容的。

師父在世時,曾經有畫者驚訝冬芽之美,而欲將她畫下。他關在室內足有一個月餘,出來之時披頭散髮,臉色極為難看,畫紙之上只有女人的身子,五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