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在家,安頓好了一切刷了一天的新聞,電話被接起來他聽見那頭的風聲,有些驚訝:“阿零你這時候在外面?”

“嗯。”阿零不願多談的應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有事?”

“靠阿零你居然這個時候再外面閒逛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很危險?!”結果不撒謊的後果很嚴重,嚴美人直接淨化成了咆哮帝。

阿零驚得一下把手機拿開揉了揉耳朵,對嚴景這樣不沉穩的個性無比嗤之以鼻:“家裡有人跟著呢沒事,你沒什麼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嚴景不是個體諒人的個性,阿零直接嫌棄的態度讓難得關心別人的某美人很是不爽,而且最近真的出了很多事好麼!昨天晚上在醫院那麼驚魂了一把,結果今天早上他一重新整理聞,尼瑪那個張護士居然自殺死了?!…

其實這才是他給阿零打電話的原因,因為心裡不舒服想找人說說話,卻是打過去了之後覺得這樣的話題對於軟妹子太血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不出口,找了個理由扯開了話題:“聽說前幾天楚天騏那二貨帶著你出去了?”

主題樂園的綁架案阿零隻告訴了辛朵和李怡然,阿零不知道這兩個人裡面是誰透露了訊息給嚴景,不過嚴景知道得應該不少,因為他的語氣聽著很差。

“陳希希那丫頭的真面目也揪出來了?你之後打算怎麼辦?”嚴景不給阿零亂猜的時間,直接把他知道的都抖了出來。

“嗯,陳希希現在只是懷疑,至於之後怎麼辦——”阿零拖長了音調,語氣顯得有些猶豫,不過並不是因為她猶豫要不要針對陳希希,而是彼時她正好沿著小路走到了今晚的目的地,那黑暗之中樹影搖曳的大槐樹下,一身紅衣的邢悠聽見聲音轉過頭來,正冷冷的望著她。

只是現在,比起陳希希來,她似乎還有更緊迫的事情要忙…

手機那頭,嚴景聽也知道阿零現在還沒拿定主意,冷冷哼了一聲:“收拾這種丫頭也沒什麼難的,她不是喜歡當‘尾巴’麼,那就再給她機會讓她跟,就看她這一次跟著來,走不走得回去了!”

嚴景惡狠狠的一番話說完,倏地掛了電話,這一邊阿零還沒能細細分辨出嚴景話裡的意思,只是此刻對面的邢悠看著她的那個眼神她倒是看懂了,她明顯,很憤怒!

阿零望著邢悠,緩緩走近,她的身後,兩個黑衣隨從緊緊跟上,邢悠微眯了一下眼狠狠掃了阿零他們三人一眼,忽然伸手一揮,張口吼道:“你不是說了要幫我的嗎?你不是答應了要幫我找到兇手的嗎?那麼這些天你都幹了什麼?現在又有人死了,在你開開心心去遊樂場玩的時候,又有人死了!”

邢悠站在老槐樹下怒吼,一瞬蒼白的臉上青筋暴露無比猙獰。她的眼中帶著難抑的痛苦,伸手指向的地方,那裡,槐樹根下,哆哆嗦嗦蜷縮著一個紅衣的女鬼。

沒有了雙目,沒有了手掌,其實她的舌頭也被人拔去了,耳朵也被人刺聾了,對外界,再也沒有了任何感知…沒有雙目,就辨認不了兇手,沒有手掌,就寫不出兇手的名字,她說不了話聽不到聲音,即便兇手再次出現在她面前也不會再有任何反應,看來那兇手不僅極度殘忍,還是是心思極其細密的人,他知道他們能和鬼魂溝通,送了一個受害者給他們,卻是提供不了任何資訊的廢物!

阿零站在邢悠對面,看著她隨著一瞬怒吼飈出的淚花,沉默不語。她承認她是有些懈怠了,最近幾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沒有好好將邢悠的復仇放在心上;她也真切的體會到了邢悠心裡的痛苦,這樣一個受害人,穿著她當年死去的時候穿的衣物,死在了當年她死去的地方,說明那個兇手並沒有忘記她,非但沒有忘記,他還在回味著當初殺人的快感,那帶給邢悠無盡傷痛的夢魘,卻是那兇手肆意捏來玩耍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