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走到張氏身前行禮,又對常氏道:“嫂子,方才門房那邊好像說大哥有關於他上官的事情要和您商量,您還是先去一趟吧。”

常氏昂著頭,趾高氣揚地走了。張氏看著她的背影,雙手顫抖不已,荷花忙扶著她坐下,細聲細氣地勸慰:“婆婆,不管什麼事,您先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張氏恨恨地道:“你看她,你看看她,哪裡有個做媳婦的樣?分明就是一個悍婦!哭,你哭什麼哭?我還沒死你哭什麼喪!”

英姐兒瑟瑟地縮在椅子腳跟,一下一下哽咽著。荷花忙叫小碗把她帶出去,好聲好氣道:“婆婆,大哥回來後少嫂子不得要多與一些鄉紳官宦人家的太太來往,吃穿用度差了不僅丟常大人的臉面,更丟大哥與婆婆的臉面。我聽說大嫂平日也是勤儉孝順的,可能最近聽了一些風言風語,心裡急才會衝撞婆婆,婆婆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張氏啐了一口道:“要不是看她父親的面子,我早就大巴掌招呼過去了!就她那悍婦的模樣,就是齊哥兒沒在外頭找人,我也要給他納個妾!”

荷花心道,你自己就恨不得把丈夫的小妾弄死了,怎麼還要給兒子找小妾?

只這話卻不能對她說,只得慢慢又寬慰她幾句,阿齊和小寶就過來了。

張氏立即就給阿齊控訴,常氏有多無禮,有多蠻橫,小寶聽了兩句就道:“娘,縣裡的鋪子有點事情,我想與荷花明天去看看,就先去準備了。”

張氏正忙著說嘴,也沒多想揮揮手就讓他們兩個出去了。

小寶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問荷花什麼事。荷花道:“我也只知道一半,婆婆罵英姐兒的時候被大嫂聽到了,大嫂可能認為婆婆也嫌她母親是個姨奶奶,心裡有些不痛快。”

小寶皺皺眉道:“娘和大嫂好幾年都沒吵了,本來還以為哥哥回來了會更好,沒想到……”

就是你哥哥回來了才吵得更厲害,荷花嘆氣。叫來小碗,小碗把英姐兒帶過來,已經洗漱得乾乾淨淨,只是眼睛還紅紅的含著淚水,見到荷花與小寶也怯怯地不說話。

可憐又是一個不知道會有什麼命運的女子!

荷花拉她過來細細看了,小碗道:“膝蓋上淤青了,我已經給她上了一些藥。”

荷花記得自己給了她一個綁頭髮的帶子和一個小荷包,卻沒見她戴在身上,就笑著問:“英姐兒,嫂子給你的荷包呢?”

英姐兒嘴一扁就要哭出來,小碗道:“我剛才問過了,姐姐的荷包被丫頭們弄髒了,她們怕英姐姐告訴太太,就哄她塗胭脂,不想正好被太太看到……”

多大點事,鬧成這樣。荷花無奈地看著小寶,小寶杵半天,囁囁道:“要不,今天我們先帶著她?”

“明天呢?”

“明天,明天也帶著她一起去。”

荷花不置可否,第二天一大早就叫醒小寶,吩咐門房備了車往縣裡趕。

小寶暈乎乎的爬到馬車上,揉著眼睛道:“天上還有星星呢,你怎麼就要上路?”

荷花牽著英姐兒的手,給她塞了幾塊點心,笑道:“不是說鋪子裡有事嗎?當然越早去越好。”

張氏與常氏鬧成那樣子,雖說後來分別被各自的丈夫安撫了,但她要不早早出門,誰知道那兩個會不會找她去倒苦水?再者,昨天可是在張氏頭昏的時候才得了出門的允許,要是等到大家都起來了,再去請個安,指不定她那婆婆又要後悔了。

小寶嘴一咧,瞅著荷花嘿嘿笑了兩聲,道:“你知道我昨天的意思?”

荷花不吭聲,小寶涎著臉笑了一會兒也覺得沒趣,摸摸英姐兒的腦袋瓜道:“這些事情,我和大哥都不好插手的。其實大哥昨天晚上和我說了,想請你好好勸勸娘和嫂子,但我,我想你應該……會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