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婚禮之前也打電話告訴過她,同時也對她提過只是一場作秀的婚禮而已,讓她不要回來了。上午接到林歡從機場打來的電話時,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她們曾經還互相約定過,如果哪一個先結婚,另一個就做伴娘。後來林歡的那一場婚禮,她終究沒有做成伴娘,到了她的這一場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婚禮,伴娘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下午的時候田蜜趁著大家沒注意的空閒時間,和林歡兩人單獨在房間裡面談了一次話。雖然只是相互說了一些近況,可是出來後她卻平靜了下來,不再對這場婚禮感到恐懼。除了剛和喬楠住在一起的那半個月,後來她已經很少失眠了,她以為在北京一直困擾她的睡眠問題終於解決了,可是婚禮前幾天卻又發作了,她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一個女人穿著婚紗一臉呆滯的看著她。清醒時,田蜜知道她是害怕了,退縮了,難道就要這樣過下去了嗎?雖然他們兩人早就是合法的夫妻,可是她心裡很多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她看來無非就是籤的幾個字,以後也可以再籤幾個字,這場即將到來的婚禮卻慢慢的讓她對婚姻有了更實質性的認識,同時她也認識到不管她是怎麼想的,他們這嘲遊戲式”的婚姻在本質上還是一場婚姻,一場實實在在的婚姻。有了這層認識,再審視一番她的心,她不能坦然的繼續下去了,可是一切由不得她選擇,不管前面等著她的是什麼,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硬著頭皮抓著她那個渺小的希望走下去了。

中途的時候,田蜜暫時離席去休息室換禮服。雖然有幾個伴娘在身邊,喬雨也還是一直陪著她,造型師協助她換衣物時,她就見到了她腳上的那根腳鏈。

“嫂子,今天你也沒把這條鏈子拿下來,要戴也該換條新的。”

“習慣了。”

“不過這條腳鏈挺漂亮的。”喬雨唏噓道。

幾個造型師已經整理好田蜜身上的衣物,她笑了笑,穿上鞋子,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面向鏡子時,田蜜呆呆的看了會兒立在眼前的人。

這次的禮服是件白色的真絲織錦緞旗袍,斜襟式樣長及膝蓋,蝶形盤鑲扣上裹著珍珠,一朵手工刺繡的牡丹花從左邊的斜腰處蜿蜒而上至胸前,一望無邊的白裡飄著一團紅,人一不小心就要被那一點紅吸進去了,吸進那滿目白的世界。

喬雨開始歡呼,“嫂子,這件禮服真漂亮!”

前面的幾件禮服田蜜在婚禮前都在家裡試穿過,這件旗袍她現在還是第一次穿上身,難得的居然很合身。

“這件衣服是喬先生特意請人設計的,他一直都很關注,因為做工出了點問題,剛剛才空運送到。”喬楠重金聘請的首席造型師滿意的圍著田蜜走了一圈。“還好,還來得及。”

田蜜微笑:“謝謝。”

化妝師補妝時,田蜜終於找到機會坐下來。這一天下來,穿著高跟鞋走來走去,她的腳在宴會開始之初便隱約感覺到疼痛。

一切準備好了之後,田蜜揉著酸脹的小腿,癱在椅子上不想起來。

喬雨硬是拉起了她,取笑道:“我還沒見過這麼懶的新娘子!”話說完,笑著拉起田蜜,挽著她走出休息室。

晚宴時間過了一大半時,林歡走過來在田蜜耳邊說了一句話。田蜜馬上拉著她走到了宴會廳外,著急的問道:“剛回來怎麼就要走了?你都還沒回家!”

林歡笑了笑,“我得趕回去了,明天下午還有課。”

田蜜偏過頭不忍心看她那個笑容,眼睛裡面像被冷風吹過,冰涼一片,可是又分明是熱的,覆蓋住了雙眼。

“田蜜,你別這樣,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我給陳莫打電話……”她回過頭想拿手機才記起來了她的包並不在手裡,一時間又胡亂的去抓林歡的包。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