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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我就會接受。我會發現這其中出現的創造世界級笑話的機會,但我決不會因為自己要滑稽一番而讓別人感到像貓拖進家的死老鼠一樣。
就讓這成為我的墓誌銘吧。
一九九六年夏季將過的時候,我曾問自己,是否有哪些我過去曾擁藏而現在該批判的思想。我想到的是我父親的兄弟——畢業於哈佛大學沒有子女的保險推銷員亞歷克斯叔叔。我十幾歲還在做飛機模型、還在手淫的時候,他讓我讀高層次社會主義作家的作品,如肖伯納、諾曼·托馬斯、尤金·德布茲和約翰·多斯·帕索斯。①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亞歷克斯叔叔政治上保守得就如天使加百列②那樣。
但是我仍然喜歡在我們剛得到解放時我和奧黑爾對德國士兵講的話:美國要更社會主義化,要努力為每個人提供工作,至少保證我們的孩子不挨餓受凍,不擔驚受怕,能學文識字,受到教育。
好運不斷!
不久以前在印第安納州的特雷霍特,我每次演講都要引用五次社會主義黨總統候選人尤金·德布茲(1855—1926)的話:“只要還有下層階級,我就是其中的成員。只要還有犯罪因素,我就不會袖手旁觀。只要還有一個人蹲在監獄,我就還沒有獲得自由。”
近幾年,我發覺在引用德布茲之前,先告訴聽眾他的話應引起嚴肅的對待是謹慎的做法。不然的話,很多人會開始發笑。他們這是彬彬有禮的行為,而不是故意刻薄,他們知道我愛說俏皮話。但是這也是現時期傳出的一個訊號,如此一個感人肺腑的山上寶訓①,竟被當做陳糠爛谷,當做完全不該相信的廢話。
事實並非如此。
第三十七章
基爾戈·特勞特穿著結實的叢林涼鞋,踩著掉落在她的水晶大吊燈的碎片,慢跑著經過塗寫著“他孃的藝”的倒塌的大鐵門和門框。既然吊燈碎片在門和門框的上面,而不是下面。如果有人起訴包工頭偷工減料、那么犯罪調查專家必須在法庭上證實,是門和門框因施工不良而首先倒塌的,而大吊燈肯定多懸了一兩秒鐘,才讓地球引力採取它顯然樂於對一切物體採取的行動。
畫席裡的煙霧警報器仍然長鳴不止。特勞特後來說:“也許它的自由意志樂於如此。”他在開玩笑,在逗樂,這是他的習慣。他嘲笑的是那種認為任何人、物,重播也好,不是重播也好,會有自由意志的想法。
佐爾頓·佩帕被消防車撞倒時,文學藝術院的門鈴卻默不作聲。又是特勞特說的話:“門鈴以其沉默說。‘這次不作評論’。”
我已經說過,特勞特走進文學藝術院的時候,他本人則是相信自由意志的,同時還在祈求猶太—基督教的神靈:“醒來吧!看在上帝的分上,醒醒,快醒醒!自由意志!自由意志!”
他後來在離宮坦言,雖然那天下午和晚上他成了英雄,進入文學藝術院時,用他自己的話說,“假裝自己是時空連續體中的保爾·裡維爾①,”但事實上,“這個舉動純粹出於膽怯。”
他其實是在尋找一個躲藏的地方,想避開來自半個街區外的喧鬧和城市其他地方傳來的猛烈的爆炸聲。朝南一英里半靠近格蘭特墓地的地方,一輛環衛局的巨型卡車由於缺少有效操作,一頭撞入了一幢公寓樓的門廳,繼而闖進公寓樓主管的套間,把煤氣灶撞翻。這幢六層樓房的樓梯井和電梯通道里滿是從斷裂的煤氣管中溢位的甲烷,到處瀰漫著一股臭鼬的氣味。這裡的大多數住戶靠社會救濟。
接著,咔——轟隆!
“這是早晚要發生的事故。”基爾戈·特勞特後來在離宮說。
這位老科幻作家後來坦白說,他想把身佩武器但全無意識的達德雷·普林斯弄醒,這樣,他本人就不必再奔波忙碌。“自由意志!自由意志!著火了!著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