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團坐,石千躍向父母形容了花家的規模,大約多少傭人,門院寬窄等,石家老爺和大夫人聽罷大為安心,接下來就開始安排婚事的籌備。

次日,石千躍早上起來去向娘請安,卻見她的母親——石家大夫人程氏愁容更深,伸手叫他到身邊來,握住了他的手,那手心又潮又冷。

“娘?”石千躍立即感覺到了母親的異樣,“娘,您可是有甚麼不放心的麼?”

程氏點頭,示意身邊的丫環婆子都走開了,把房門掩上了,才道:“你如有空,先去看看找個道士或風水先生甚麼的回來,看看咱們家,是不是招惹了甚麼不乾淨的東西。”

石千躍怔,程氏低聲道:“兒啊,為娘這四五天來晚上只作一個怪夢,夢到一個穿著新娘裝的女子在咱們家大庭裡上吊死了。令為娘心裡好生不安……”

石千躍只聽她說得前半段,臉色就變了,程氏突然似乎想起了甚麼,又道:“那個花家的婢女,過來的時候似乎就說了這麼一句……‘貴府上可有待嫁之人過世麼?’”

——那個新娘……不斷的哀求

石千躍臉色變的很難看,程氏握著他的手又更用力了些:“娘這幾日總在想,咱們會不會被甚麼冤魂纏上啦?”

“不會的啦,娘……”石千躍還未說完,程氏打斷他道:“咱們石家……像咱們這樣的大戶人家,誰能保誰祖上就沒冤死過人呢?娘就心理尋思著,別你那你新娘子嫁過來,還沒給你留下後代,就出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跟人家交待?”

石千躍皺眉,道:“娘,您怎麼能這樣想?咱們家從沒死過人,更別說冤死的,咱們這樣一個大戶人家,又是馬上要辦喜事了,突然出去找術士看風水……娘,你別嚇得人家不敢上門才好。”

程氏被他這一提醒,也是驚得一身冷汗。話人人都會說,再說的不好聽了……她搖搖頭,道:“虧得你提醒。這番話,你還是當為孃的沒有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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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謊言

杯盞盡碎。碎片和著剩茶,高高濺起,打在花椰的臉頰上。

花家大夫人丘氏雙目圓睜,鼻翼因為憤怒而迅速翕動,臉色也慢慢由赤紅轉為更加暗淡的禇紅色。

跟隨大夫人多年的陳嬤用力扶著她,好似生怕她會突然倒下來一般,驚慌的只懂得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夫人小心身子,可千萬別動怒,千萬莫要為了這個下賤人氣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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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氏用力推開陳嬤,手指一指花椰,大聲怒問:“你說!你到是說出個理由!憑甚麼在告訴我石家家大業大、石家大少爺也健康強壯、知書達禮之後,卻非要我送還聘禮,說小姐不能嫁他?”

花椰跪在地上,額頭貼在手背上,不敢抬起。她知道大夫人這會是氣上了頭了,如果再氣下去,搞不好自己會被亂棍打死也未可知。她有些猶豫。

“夫人你息怒,千萬保重身子,這愚蠢的賤人說的話,怎能當真……”陳嬤不敢寸離大夫人,嘮嘮叨叨的勸著。

“你到是說呀!”丘氏見她不吱聲,又一個茶杯飛過來,砸在她面前的地上,摔的粉碎。

花椰嘆息,終於道:“奴婢在與石家大少同來的路上,因為大雨到了一個茶坊裡避雨,遇見一個……”她微一猶疑,“一個江湖術士,他沒跟我們打招呼,就突然說:‘婚最好還是不要結了,否則三日之內,新娘必死。’說完,就突然憑空消失了……”

丘氏氣憤略平,道:“你說,當時石家大少爺也在場?”

花椰點頭:“還有許多石家家丁,也是親眼見到的。”

丘氏立即對陳嬤道:“去!你去石家,去當面問石家大少爺,可有這件事?”陳嬤應了,丘氏又瞪著花椰,道:“看著,如果你是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