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正快速向涼亭方向趕來。

那女子連忙迎了上去,與那男子一起將肩頭扛著的人放下,靠在了涼亭的木柱上。

“道長,志遠哥他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那女子見吳志遠仍在昏迷,焦急地問。

“晚香姑娘,別急,他只是被下了蒙汗藥,藥力一過就會醒來。”那男子將臉上的黑布摘了下來,露出一張慈祥而充滿正氣的臉龐。

原來,救走吳志遠的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吳志遠的師父張擇方和他的紅顏知己盛晚香。

盛晚香掏出貼身帕巾,輕輕為吳志遠擦去臉上的汙垢,一邊擦拭,一邊流下心疼的眼淚。

張擇方從包袱裡拿出水壺,給吳志遠灌了幾口水,然後又掐了掐他的人中,吳志遠這才緩緩醒了過來。

“師師父?”吳志遠第一眼看到了張擇方,頓時有些驚訝,他又看到了俯身在自己面前的盛晚香,更是一臉錯愕,“晚香?你怎麼也來了?”

盛晚香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張擇方便嚴肅的問道:“志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吳志遠捏了捏額頭,極力使自己完全清醒過來,他掙扎著想坐起身來,盛晚香連忙扶住他的手臂。

“你們有沒有看見月影?”吳志遠向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月影撫仙的身影,他心裡一直在掛念著月影撫仙的安危。

“我和道長剛到句容城,就看到你被一幫茅山道士捆著在大街上示眾,他們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道長就把你救下來了,一直沒有見到月影,她沒和你在一起嗎?”盛晚香也在為月影撫仙的安危擔憂。

“我要去找月影。”見月影撫仙不在,吳志遠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

“你先坐下!”張擇方突然嚴肅的瞪著吳志遠,臉上的表情鄭重而憤怒。

在吳志遠的印象中,張擇方從來沒有如此嚴厲,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氣了。

“月影姑娘元氣修為比你高,處事比你伶俐,江湖閱歷也比你豐富,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全身而退,用不著你去找她。你先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會回事,為什麼周煥章那幫人會大庭廣眾的辱罵你師公?”張擇方一臉慍怒的問。

吳志遠明白,師父之所以會如此惱怒,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師公穀神的名譽,當然,也牽扯到了師父張擇方、師叔於一粟和他自己的名譽,雖然師公對這些名利上的東西看得十分平淡,但作為他的徒弟,為人正直的張擇方自然不肯就此罷休,因此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吳志遠稍息片刻,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道了出來。

聽完吳志遠所講的整件事的過程,張擇方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在一旁坐下,沉思良久後才開口說道:“你師公本來一直躲避楊成宗的無端挑釁,儘量避免茅山派內部的紛爭,沒想到楊成宗如此卑鄙陰險,居然想將你師公和我們徹底從茅山派清除,這件事已經不單純是楊成宗與你師公爭奪掌教之位那麼簡單了,更是牽扯到了你師公的一身清譽,雖然他老人家對這些東西從不計較,但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如果茅山派就此落入楊成宗那幫人的手上,不僅是我們茅山派的不幸,更會給天下蒼生帶來禍患。”

“師父,我也是這麼認為,楊成宗連操控陰魂害人性命,然後嫁禍同門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吳志遠義憤填膺的說道。

張擇方點了點頭,思索道:“他在句容城放出陰魂,可能是想讓句容城的百姓去求他捉鬼,然後他再將陰魂收回,以此來為自己造勢,在句容城的百姓中間留下口碑,讓句容城的百姓都崇拜於他。這應該是他的初衷,可沒想到你懷了他的好事,所以他就將計就計,把鬧鬼這件事傢伙給你,同時也把你師公和我的名聲搞臭,讓我們從此沒有翻身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