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了一首詩:

腰繫飛星長長舞,

百花片片入懷來,

皎皎出沒雲海間,

一代傾城逐浪花。

她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在他心中埋下了情愫,初識她時,她不過是一個瘦黃的假小子,卻純真如玉,無畏無懼,看一場《西廂記》就能夠哭得眼睛腫得像金魚,吃一頓美食便滿足得不得了,可是又堅毅不屈,為了完成父親的遺願不惜捨棄女兒身,為了拜師而刻苦學‘鬥茶’,最後,他被她所感動,甘願幫助她,成全她,一切只是因為她是她,並非是因為她今日的傾國傾城。

他想,如果可以,他願意守護她一輩子。

約過一週,益絳終於恢復了男兒身,王希孟竟然一時不太習慣,他還是喜歡看到她女兒身的樣子。

書庫裡的官員多日不見益絳,今日難得一見,都要過去跟她客套幾句。

趙鈺此時也找上門來了,他受陛下旨意,要前往洛陽龍門佛窟考察修繕進展,因此特來調配人手。

益絳一聽是龍門佛窟,立馬自動請纓,趙鈺準了。王希孟沉思半晌,覺得還是應該跟著一起去,也主動要求參加,趙鈺當然不會拒絕。

“此次,我們只是去考察修繕的進度,並不是要參與佛窟工程。不用半個月就可以回來了。”趙鈺解釋說,“但是此次畫院之中大部分人都調派過去增援了,包括李明秋。”

“那不就可以見到李大哥了,那太好了。”益張更加高興了,她對龍門石窟嚮往之久,這次天降良機,又可以再看到李大哥,當然不可錯過。

隔日,趙鈺就帶著這一隊士兵和官員們往洛陽出發。由於路程遙遠,所以他們只能夠騎馬前行。

這讓不善騎術的益絳大為苦惱,她搖搖晃晃地騎著一匹矯健的馬,卻漸漸地落在隊伍後面,那馬也甚嫌棄她,怎麼跟了這麼一個沒用的主人。

“你抽它兩鞭子,它就聽話了。”一個士兵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勸她。

她頭冒冷汗,原本就不善騎術,這一抽,恐怕它就要把我給甩在地上了,這可要不得。

“要不我們共騎一匹馬吧。”王希孟從前頭兜回來看她。

“不用了,我騎著騎著就會習慣了。”她尷尬一笑。

王希孟看她半晌,那馬越發煩躁,一甩頭,她差一點兒就掉下來了。他立即跳下馬,躍上了她的馬,拉住韁繩,“畜生,好好聽話。”

她都還來不及反應,那馬就已經乖乖地跑了起來,如履平地,她開心地笑了,“還是你比較利害。”

“那是。我怎麼可以讓這匹馬欺負你呢。”他雄姿勃發,甚為瀟灑。

此去洛陽足有二百公里,他們騎行到第四日,才到達龍門石窟,此石窟位於洛陽南郊伊河兩岸的龍門山與香山上,南北長達一公里,窟龕兩千多個,造像十萬餘尊,碑刻題記大約三千,是歷朝歷代的文化魄寶。

眾人來到奉先寺,負責修繕工程的蔡攸出來相迎,此蔡攸乃蔡京之子,他領著眾人參觀盧舍那大佛,這佛像高約十七米,頭高約四米,耳朵長約兩米,是龍門一帶最高的佛像,眾人立於它前,頓感自身微小、佛法無邊。

“這些正在修建的的木結構屋簷式建築就是為了保護大像龕。”蔡攸邊走邊解釋,像龕兩旁都是忙碌的工匠。

趙鈺觀察了一會,發現稍有不妥,“這些建築會不會影響佛像的通風?”

蔡攸表情稍有不悅,“王爺,此建築乃頂尖工匠們反覆推敲而成的方案,只會保護佛像,不會對佛像有任何影響的。”

面對他的說詞,趙鈺卻並不相信,佛像的通風一旦受到影響,就會加速佛像的風化,但是眼下,他初來詐到,並不熟悉工程情況,也不可妄下斷論。於是並未反駁蔡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