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的面色太過於古怪,夜月老臉一紅,他可從來沒開過葷,就和姑娘說這種話,真的好嗎?

“咳,還請姑娘不要誤會主子,主子已命屬下在新房的地上鋪好了毯子。”為了不讓她誤解,夜月幾乎是硬著頭皮向她做解釋。

上官若愚輕輕吐出一口氣,強撐著鎮定的面具,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夜月如同一陣風,迅速消失在院子中,逃得很快。

上官若愚站在原地,眺望著不遠處的主院,那裡是南宮無憂的臥房,也是今夜的新房。

她在心裡為自己加油打氣後,才鼓足勇氣,抬腳走過去,步伐慢吞吞的,堪比龜速。

剛踏上通往主院的長廊,桂嬤嬤就率領著從相府過來的老嬤嬤,與上官若愚相遇。

她們行禮後,卻沒離開。

“有事嗎?”上官若愚出聲問道。

“大小姐,請不要忘記您答應過夫人的話。”桂嬤嬤一板一眼的提醒道,這也是沙織在暗中讓她於今夜,轉告上官若愚的一句話。

眸光微微一冷,看樣子,大夫人真的很擔心自己和南宮無憂發生點什麼,不然,也不會特地命桂嬤嬤在這種時候提醒自己。

她笑道:“當然當然,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那就好,老奴還要回府稟報夫人,若大小姐有何差遣,可以吩咐紅蓮,她是大小姐您的隨嫁丫鬟,將會貼身跟在大小姐身邊,供大小姐差遣。”桂嬤嬤交代道。

她只是送親的人,在婚禮結束後,也該回去相府。

“好,嬤嬤請自便。”上官若愚揮揮手,和她道別,然後,才走向新房。

當那座院子越來越近,她心裡突然開始打起鼓來,有種莫名的緊張。

“擦,又不用做什麼,我緊張個毛啊!”摸了摸心跳加快的胸膛,她低聲咒罵道。

調整好心情後,她抬腳走入院子,帶著一種類似慷慨赴義的悲壯和沉重。

還沒進到房間裡,她一眼便瞧見了,抱著一疊錦被,似乎剛要進屋的男人。

兩人正面相遇,目光在空中碰撞,誰也不曾率先開口,氣氛有些莫名的尷尬。

晚風微涼,迎面刮來,院子裡的那株梧桐樹,被吹落下一片片旋飛的葉子,斑駁的月光從頭頂上傾瀉而下,光暈美得醉人。

上官若愚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白皙的臉蛋上,有淡淡的紅潮浮現,好在這夜色朦朧,才沒被人發現。

“咳,你這是在幹嘛?”她尷尬的握拳咳嗽一聲,打破了這太過古怪的氣氛。

尼瑪!她究竟在緊張什麼?又不是沒見過他!

南宮無憂低垂著眼瞼,細長的睫毛如蝴蝶般美麗,他緊了緊手裡的被子,淡淡道:“夜裡地涼,我想添床被子。”

這是在做打地鋪的準備?

上官若愚從頭到腳將他羸弱的身軀打量了一番,“你身體不好,睡地板確定沒問題?”